第三章 面具

一个样貌普通的游方僧人三年前来到川滇间一个叫尼汝的村落，被这里纯天然的自然风景吸引，遂决定定居在此。他在一处山脚挖了个窑洞，用黄泥浆砌一方连灶台土炕，用宝剑硕了一张方形石桌，两个石凳，从集市上用打来的猎物换了一口铁锅，两幅碗筷。每日悠闲地打猎、采摘野生的菌类和各色野菜。这里有广袤的原始森林，森林里有不尽的野兽和野菜，加上他出色的厨艺，每日用餐都不带重样的，日子过得如同神仙一般。

时间久了，周围的村民渐渐和他熟悉起来。也是馋他做的菜，每每提一壶山酒。山酒是用当地的青稞所酿，甘甜甘甜的。

游方僧人背上背着几只山鸡和山兔，左手还提着一袋野菌，回到窑洞。洞口已等着两个山民，扎西和的勒。

“大师回来了？”扎西和的勒向大师行礼，僧人回礼。然后和往常一样，扎西的勒烧水剥鸡宰兔洗菜，僧人边准备各色调料边喝着他们带来的青稞酒，山鸡、野兔、野菌菇、天堂果、笟菜、桑叶、青葱伴蛋满满当当摆了一石桌。僧人又准备了两大桶清水放在桌旁，扎西和的勒正吃的高兴也没在意。僧人落座开始频频劝酒，两人带来的两瓶酒很快见底，僧人又从窑洞拿出两坛酒蹲在石桌上。酒是黄酒，色调柔和，香气逼人，入口绵软甜蜜，却酒劲大的惊人，两人从来没喝过如此之酒，不觉贪多吃了几倍，最后醉死在石桌上。

的勒回家，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勒的妻子顿珠是个脸庞发红的本地人，性格豪爽无心，身材却曲线玲珑。睡了一夜，的勒早早起床去了，顿珠懒在床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满足无比，寻思男人怎么了如此猛，又继续睡去。第二天，扎西的妻子卓玛来找顿珠说话，说着顺口把她男人晚上超能的事互相交流起来。接连过了几天后，两个女人又见面，一交谈，都是一脸的惊诧，满腹的疑问。两人暗暗商量，要跟踪一下晚上的男人。谁知，她们的“扎西”和“的勒”好像知道她俩的暗谋一般，失踪了，将近一个月两人都不见回来。邻长尼桑是个智慧的老人，一听顿珠两人的诉说，马上想到和他俩来往密切的哪个神秘的窑洞僧人，吩咐邻居五个青壮小伙，带着猎叉麻绳向窑洞围拢奔来。顿珠和卓玛跟在后面。窑洞门口用一块大青石板遮着。五人费了半天劲才把青石移开，眼前的景象令人大吃一惊。

+窑洞内挂了满满的人脸面具，面具后用野草填着，显得栩栩如生。有稚嫩的小孩脸，有满脸褶纹的老人；有侠士，有文人；有样貌平常的路人甲，有世间绝色美女面，甚至还有各色的野兽的面皮，狼虫虎豹，山羊野牛等。被一窑洞的脸盯着的感觉，着实让人骇异。找了一会，才在其中发现扎西的勒的脸，顿珠一看，怔怔不说话，而卓玛已经哭晕在地上。众人来回翻找，哪僧人踪迹不见。寻到窑洞里头，竟发现另有一个洞，黑矍矍，不知通向何处。用松油做了几支火把点上，拿上武器，尼桑领着一众进洞探寻。从洞里走了十里，从另一个口出来，发现：一条瀑布从天而降，水溅在石头上，冲出一个个大坑，一个精赤的男子在瀑布中择剑逆流而上，尼桑几人看了一会认出是哪僧人。僧人背对着他们正专注与瀑布对抗。水流急而猛，把尼桑他们投向僧人的猎叉一吞而没。僧人气灌双脚，在瀑布中一步步上走，身体被冲的歪歪斜斜。震耳欲聋的水声淹没顿珠和卓玛高亢的戾骂，眼睁睁看着僧人越走越高，最后成为一个小点。瀑布的水四处飞溅，像顽皮的孩子，将尼桑一行的衣衫浸湿，风一阵一阵吹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七人冷得哆嗦着准备离去，忽见瀑布上方掉下一柄剑，插入石头半截，就在他们面前不到半米，七人吓得倒退好几十步，抬眼往上观瞧，除了水流、青天、白日外，无异常。可是七人觉得上面好像有什么异常发生，都静静等着，往上看着。水中慢慢出现两人，激烈的打斗着，一个是白衣的女子，一个就是这窑洞僧人，穿一身灰袍，白衣捧剑，灰袍拂袖，劲风烈烈撕响，把观瞧的人脖子酸了都不觉。总有个把时辰，白衣脚下突然一滑，似乎力有不待，僧人长笑一声，拼尽全身力量使出一招，力求毙敌于掌下，眼看白衣女子就要中招时，一柄长剑突然朝僧人面目刺来，竟速不及掩耳。僧人大骇，一个铁板桥企图避过，忘了在瀑布中，左臂中剑血花四溅，身体同时被瀑布冲下，眨眼间就汇入河中不见。白衣女人似乎从僧人身上拿到了什么，看看，颠颠，定在水中一会；后来收在囊中又飘然逆流而上，如履平地般就走了，留下一群呆瓜，傻傻看着空气，惊诧的流下口水都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