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张良抱入客房的。一路上,我自故理清了方才凝聚在我大脑内的种种迹象。
躺在床塌上,我抬眼望着张良:
“子房,你说,我猜对了吗?”
张良的眼神带着关怀,存着落寞:“嗯。”
“方才我们就这样走了,议事厅......”
张良眉目闪烁:“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师兄们会处理。你且等等,等送走了他们,等你恢复,我们再解决未解决完的事......”
......
【议事厅】 此刻议事厅内如同“招魂之日”,庄内弟子全部到齐。
我不知伏念与颜路是如何于客人搪塞我的行为,但他们确实已经离庄而去。
...... “现可言明,如此兴师动众,究竟为何?”伏念站于堂上,提出疑惑:“汝口中道错,然是何错?”
那些閃爍畫面整理出的結果讓我心粟甚涼,我万般希望某人能推翻我接下所說一切,可是......
“回禀兄长,我是说,之前我们的推断,有些许错了!” “你是說子冉之死?”伏念肃纪。
我點了點頭。
“他不是……”伏念欲言又止。還记得那日子房来承认错误,道出私下进行“解剖验尸”,得出“怀疑阴阳家”之结论。而现如今又要将一切推翻? “不是,”我抢先加以否定,道:“这一切的錯誤都源于三个‘先入为主’。” “先入为主?”
......
【韩府】
桃韵轻衫,白暂面颊,青丝齐眉,杏眼薄唇。 “妹妹这样打扮,真是好看。”韩嫣笑颜打量失忆女子之着装。 换上新衣,失忆女子颇像一位大家闺秀,褪去温柔识体之感,其自有一种洒脱干练之气质。 女子不自然的左右看看:“你真的要把这身衣服送给我?” “那是自然。” “嗯,谢谢你。”失忆女子高兴道。 韩嫣掩嘴一笑:“妹妹与我这么投缘,不必言谢。可惜妹妹还未记起身世,也不知妹妹是哪里人,芳名为何。”
失忆女子默默低下头。
“不如,”韩嫣灵光一闪:“我给妹妹起个名字如何?”
“嗯嗯。”女子應著。
“其实我也想了些时日,珂字如何?就叫韩珂”。
“韓珂?”
......
【议事厅】 “先从原先疑虑讲起,”脱开子埥扶我的手,我自然向堂中走去: “首先,子冉腹内那片树叶让子房联想至阴阳家的万叶飞花流。其次,子游在藏书楼外看见紫色影子,这讓我們更加坚信自己的推論。誤以為重伤子游的人是阴阳家的少司命……” 话音一落,先前一直觉得子冉之死的结果模棱两可的儒家弟子们皆恍然大悟。 “难道不是如此?”颜路问道。 “这便是第一个先入为主,它使我們一早便把目標鎖定為少司命,未證先定,這是斷案大忌!”
我走过颜路身旁:“其实,少司命夜探藏书楼这和真相几乎无关。大家可以这样想,若少司命夜探藏书楼,她为何非要杀子冉?” 颜路默声等我后言。 张良接道:“这个不难,先随便设定一个‘杀子冉的原因’,如果人是她杀的,在阴阳家马上要做客小圣贤庄前夕,少司命为何不不留痕迹销毁尸体,可显然她没有这样做。尸体才会被子游藏起来。” 我不明张良是怎么发现疑点的,也不知他最后会说出什么,但此时我似乎很有自信,自信他的结论一定,一定和我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