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去

　　他愣住了，彻底怔在哪里，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出口，或许，是我说对了，他只是把我当作他所爱女子的替身。

　　“小枫，不要喜欢我，我会让你失望的。”他的两只手紧紧捉住我的双肩，我整个人都由他所控，我动不了了。

　　可我好不容易才知道爱的感觉，难道要仅凭他的一句拒绝，便要放弃吗？还是说那个女子在他心中已经彻底忘不掉了，到根深蒂固的地步了，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将他的心如此老老栓住，都五十多年了，还放不下。

　　我看着他的双眼，他的模样好认真，他从来不对我这样的，是我触碰了他心中的芥蒂，伤口吗？

　　“顾小五。”我有些生气了，我眼见着他，眼底泛起不可思议：“如果你从来没见过我，我从来没认识过我，我或许根本不会喜欢你的，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现在凭什么不愿意我喜欢你，我爱你，真的。”我真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言罢，我甩开他的捉着我的手，我上去亲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随意我怎么做，他的唇好冰凉，我再去看，没有一丝血色，后来，他走了，他说，我从来不该招惹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好让我讨厌，由内而生的，我在奈何桥边当了二十多年的孟婆，是他一直陪着我，说要照顾我，现在也是他，说不该来招惹我的，他好别扭啊。

　　我在屋内待了好久，没有令史传我去当孟婆，想来近期那些亡人还在曾经过往的路上踌躇，不愿相信。

　　我也曾有一次次偷偷走过我生前走过的路，可关于记忆，一点映像却也没了，我只是在一个名为忘川的地方停留了很久。

　　那里晚间日月同辉，那里的水清澈见底，传说那里可以忘忧，忘爱，忘记一起想忘的，我也曾把脚泡在水里，我听见耳边有过一道声响。

　　“我们中原的女子惜足如命，脚是不能给除了丈夫以外的男子看的。”

　　“谁让我看了你的脚呢？”

　　我捂住头，又来了，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吵扰着我，久久不去，他到底是谁啊？

　　我真的真的很久也不再见顾小五了，哪怕是我病了，他也不来看我了，我每天要舀好多碗汤，我很忙，再没空去想他了，也不愿去想。

　　直到有一次，我去翻命薄，我看到了他的名字，原来他早就离我而去了，是我一直傻傻的以为他会陪着我一辈子，果然美梦虽好，终有一日会化为泡沫的。

　　我的手摩挲着那泛黄的薄纸，摸过他的名字，那是他的字迹，写得极好看，洋洋洒洒几个字，却又刚劲有力。可上面的名字却不再是顾小五了，而是李承鄞，我看了这个名字好久，只觉得心中烦闷。

　　这个名字真令我讨厌，那样痛恨的感觉，却仅因为一个名字。我又好像去找他，这个人总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可将旁人的心捉在手心中。

　　我走向奈何桥，决定好了，不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