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婷宜未发一言,目光却冷冷看着旁边的人。
“哥,你好像没和我说过,喻初原也要来吧?”她压低声音,凑到她哥耳边问道。
“他自己要跟过来的,你哥我能有什么办法?”方廷皓语气轻快,一副吊儿郎当,事不关己的欠揍模样。
她看着前方某人的后脑勺,心里莫名火大,却又不好发作。以为他一声不吭跟来,她不知道吗?她又偏头看了看她哥,说实话,她真的想一个急火攻心,就这么当场去了。这个坑妹的哥,谁要她白送给他。
“还戴墨镜,装什么酷,有太阳吗?有美女吗?”她脾气一上来,又开始和他斗嘴。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哥我是国民偶像,偶像懂吧!墨镜才能显出我独一无二的气质!”方廷皓压低墨镜,朝她鄙视的看了一眼,很是不屑。
切,人模狗样,她撇了撇嘴角,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那你和我说过他会来吗,你都没告诉过我!”
“他?谁啊?”
“喻初原啊,明知故问!哼!”
“我和你说过的,你不记得了而已。”方廷皓眯着眼,扶了扶滑下鼻梁骨的墨镜,脸上一本正经。
“你有说过吗?”她狐疑地看着他,表情很正经,但是嘴正不正经她就不知道了。
“在你梦里说过,都说你不记得了。”
“你...滚开吧你。”妈的,果然,人不正经,说的话也不正经。
……
“婷宜,你还在乎他吗?”
“应该不在乎了吧。”因为不在乎了,所以她才放下过去允许自己心里装下别的人。
“你要去美国,是我告诉喻初原的。”
“为什么?”哥,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她根本没有面对他的勇气吗?
“因为我和他比元武道,我们约定他输了不再过问你的事,我输了就把你的下落告诉他。”
这样丢脸的事,他有点难以启齿。但事实如此,他输了,他承认喻初原是比想象中要强很多。当他被喻初原压制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时,他就明白了。喻初原不是不敢和他比,只是不想而已。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还是因为不甘心呢?
也许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哥输了么?”她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
“咳,怎么可能呢!”方廷皓少见地红了耳根,墨镜遮挡了他的小半张脸,可他的声音却是藏不住的窘迫。
“哦...”她故意拖长尾音,作恍然大悟状。
“我其实就是想看你会怎么呛那个小子,谁让那个小子那么欠收拾呢?”方廷皓不自在地耸了耸肩,又转移了话题。
呸,人面兽心,还说你不是想看好戏?
同时,前方的某个人似乎是喝了水呛到了,在拼命咳嗽。咳的我都以为他快得了肺痨。
他后来还说了什么,她也没去听了。半梦半醒间,隐约有人给她盖上了什么衣服还是毯子,只听那人还叹息了一声。
婷宜,希望你是真的放下了吧。
她睡得迷迷糊糊,意识却是清醒。他们都希望她放下,放下什么?
放下喻初原?他从来都不是她的所有物,谈何放下?他从未把她放在心上过,他更不是她该用尽真心去对待的人。她的心里已经装了许弋,一个完完整整的许弋。该放下的人或事,时间会一点点帮她遗忘。
不想了不想了,睡吧,每天又是新的一天,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