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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原创女主  蓝曦臣     

轻若尘埃(四)

陈情令之不归鸿

灵鸟传来的消息上说有那失踪多日的叔父的消息,如今他叛逃在外怕是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搜寻许久也未寻到那人身影,而那日灵鸟所带来的讯息恍若梦幻泡影般早已不复存在。

  阔别多时,再相逢时是在长街之下,她依偎在自家哥哥身边,兴致缺缺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精致的小脸皱作一团,似乎在为什么事烦心。

  吩咐随行侍女上前将萝卜买下,缺未曾料到那人空手而归,不由得面上一沉,待听得那人缘由后紧皱的眉头方才松开。

  掀帘而出一个起跳稳稳的落在地上,折扇轻摇眉目含笑端的是风流倜傥,款款走至两人面前语带调侃之意,拿起萝卜装模做样的看了看故作姿态同人玩笑。

  果不其然,他先是一愣而后拿起萝卜递到我面前,摇了摇头故作苦闷之态,故意板了脸作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看得他一阵牙痒痒,而一旁静默不语的女孩儿终是按耐不住,开口拦下了我们的话。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既然这么喜欢演戏,那要不要搭个戏台让你们好好探讨一番?

  故人重逢,深知他那爱极了美酒的模样,便盛情相邀准备去酒楼中喝上两杯,却不曾想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想起前些时日的传闻不由得眉心一皱,不动声色的将两人护在身后。

  江澄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向我们说明了来意,原是许久未见的师姐要寻他,随着他一起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不起眼的院落,江澄首当其冲走至门前,拉开门栓后侧身让我们先进去,而后动作迅速的栓上了门,将温宁拦在门外,想来他对温家人还颇有怨怼,不肯原谅吧。

  微微侧首便看到有一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背对着我们,兜帽之下露出半张如雪容颜,朱唇轻点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自她斗篷下隐隐露出的红袖判断出此人身着嫁衣,如此倒也不难猜出眼前之人是谁。

  --江厌离。

  芊芊玉指轻捻取下来兜帽,露出一张清新妍丽的容颜,斗篷随着她解开领结的动作轻轻滑落,露出身上那做工精细的火红嫁衣,倒也像是兰陵金氏的大手笔。

  见惯了江厌离平日里巧笑倩兮,眉目温和的模样,此时身着嫁衣的她脸上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有生之年能看到师姐这般模样着实难得。

  江厌离热切的邀请我们在石桌前坐下,并打开了石桌上放的规规矩矩的食盒,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定睛一瞧原是想念许久的莲藕排骨汤。

  身着嫁衣的女孩儿眉目含笑的为我们盛上了一碗莲藕排骨汤,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紧闭的大门,而后取出食盒中的小碗,盛上些许莲藕排骨汤向门外走去。

  待江厌离走远后,江澄双手捧碗作出一副严肃模样,脱口而出的话让埋头喝汤的他成功被呛着,而我则不甘示弱的举起碗,学着他方才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开口。

  --敬云梦江氏起名废。

  江澄听了我的话也成功被呛到,急忙抚了抚胸口,看着他这般滑稽的模样唇角微勾,耳侧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笑,看到一旁看戏的兄妹两人极力忍笑的模样心情大好,江澄则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方才说了什么,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深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我颇有先见之明的躲远了些,折扇轻摇眉目含笑端的是风流倜傥,耳侧如愿以偿的听到一声怒吼,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模样双手抱肩,冲人勾了勾手指不忘挑衅。

  与江澄一起在偌大的院落中随风奔跑,放飞自我,你追我赶倒也不亦乐乎。

  --你们两个快别闹了,一会儿莲藕排骨汤该凉了。

  听得小姑娘的话方才缓了步子回到石桌旁,望着碗中多出的排骨不由得有些愣神,听得耳侧含着怒意的低吼,急忙转身双手钳制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闲谈之间,她听得魏无羡受伤的消息目露担忧,将我拨给她的排骨一块不少的拨回他碗中,软了的语调多了几分抱怨的意味,可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对自家哥哥撒娇。

  看着兄妹两人和睦相处的模样心中一软,望着她脸上真切的笑容心中竟萌生出一种想让她的笑容停留在脸上的想法。

  微微侧首便瞧见江澄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要同魏无羡说,但碍于我和她在场却迟迟未曾说出口。

  轻扯小姑娘袍袖,在她将目光转向我时目光在她和大门口之间游离,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垂了脑袋抿了抿薄唇,明显有些不舍,却因为看出江澄有话要说的缘故同我离开了院落,行至院外看着远方出神。

  江厌离引着她行至墙角,眉目含笑细细交谈着什么,也无暇去听。却因为修仙之人耳力极好的缘故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差。

  --若是阿潇成婚当日,也定会是极美的新娘子。只是不知这仙门百家之中,哪家的公子能入得了阿潇的眼,赢得你的芳心呢?

  待听到那句--

  --那阿潇来同我说一声,你中意的是阿笙,还是……蓝宗主?

  听得江厌离的话不由得身形一怔,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答案,竖起耳朵凝神细听,时不时的偷瞄上两眼等待着她的答复。

  女孩面上绯红明显是害羞了,指尖有意无意的搅动着腰带,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好,你并未心悦他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青丘的王后之位非你莫属。

  我愿许你,后宫无妃。

  闲谈许久,两人才终是舍得从院中出来,江厌离拉着她的手腕不放心的叮嘱上一两句,最后不舍得同我们道别。

  魏无羡神色悲戚,明显也有些不舍,却也并未多说什么,领着我们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后忽的传来一声低唤,只瞧见他步子一顿,却是并未回头,眸中起了一层淡淡的氤氲,无声握紧了手中玉佩,头也不回的离开。

  因局势所迫而被迫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分开,想必他的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吧。

  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在她面前却也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听得她一声低唤迅速抹去脸上泪痕,似乎方才感伤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只和她默默的陪在他身侧不发一语,待行至乱葬岗后她并未在大厅多待,而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了客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瞧着一旁心事重重的人,不难猜出他心中所想,待夜深人静时回了云梦,寻上上好的莲花种子,然后连夜赶回乱葬岗,远远的看到温氏众人忙着犁地耕种,而他则孤身一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莲花坞的方向出神,唇角时不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悲戚的模样让人心疼。

  理了理心绪步伐轻快的走至他面前,将手中种子递给他,还未开口便有一个布袋迎面飞来,稳稳的落在他的怀中,知道布袋中和我送的种子是莲花种子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兄妹两人在乱葬岗的空地上建了一个简陋的莲花池,挥手将种子撒下后便每日精心照料,却迟迟不见莲花发芽,兄妹两人瞬间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没有了方才的朝气蓬勃。

  乱葬岗环境恶劣,莲花发芽已是不易,更何况还要开花。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一年过去,莲花池中的莲花开的喜人,清淡的香味在山林间徘徊不去,沁人心脾。

  因身居高位,又贵为青丘之主的缘故收到了兰陵金氏的请帖,本无意前去却听闻兰陵金氏的少奶奶,也就是昔日的江厌离诞下了一位孩子,兰陵金氏正为此事大摆宴席,宴请了仙门百家中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深知她对江厌离的思念之心丝毫未减,便起了带他一同参加宴席的念头,远远瞧见他坐在乱葬岗之中,正对着山道的石头上,薄唇微启饶有兴趣的同她说起来兰陵金氏的宴席。

  女孩看了看我手中的请帖,目光定格在署名那一瞬的时候神色一怔脸上笑意尽褪,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经过我的软磨硬泡和不懈努力,她终于同意了要和我一起参加宴席,望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又是一阵心慌,似乎下一瞬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早就听闻兰陵金氏此次会宴请魏无羡,便气定神闲的坐在家主安排的位置上等待,小姑娘的眼睛时不时的瞥向门口,眼中是藏不住的期盼之意。

  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人来,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来时所见的各家修士人数少了不止一星半点,奇怪的是金子勋也并未在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儿愈发揣揣不安,最后竟神色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拔腿就往门口的方向跑。

  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却不忘对一旁随行的人叮嘱上一二,女孩听了我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握着我手腕的手开始颤抖,神色也愈发不安。

  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轻而易举的便可抚慰人心中不安,瞧着小姑娘拉着别人衣袖,慌乱无措的诉说心事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的眼睛里,什么时候才会有我?

  瞧着眼前心神不稳的人儿,愈发不敢放她出去寻人,唯恐她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与蓝宗主一同出声劝慰,让她好好回去休息,望着她随婢女离开的瘦弱背影,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依旧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自她离开后便觉如坐针毡,片刻都不得安稳,神色焦急的在厅内走来走去,直至日落西沉也并未等到他,心里着实放心不下,便二话不说出去寻人,还未走远便收到青丘急报,马不停蹄的赶回青丘处理要事,直至朝堂稳定会方才抽的空闲回到了故地。

  昔日里繁华热闹的的乱葬岗如今僻静的很,听不到孩子们的笑声,更看不到温氏众人犁地耕种,男耕女织的场景,心下一沉寻了许多地方都寻不到人影,更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

  在街上寻人时听得街坊百姓的谈话,意外得知温氏余孽被挫骨扬灰,曝尸七日,以儆效尤。

  而魏无羡和她皆不知所踪,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仙门百家自诩正义的修士以剿灭乱葬岗为由开了誓师大会,按照那人的性子怕是要独闯不夜天城,若她知道的肯定是要与他生死相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竟是片刻都不敢多待,马不停蹄的赶到不夜天城。

  不夜天城星火燎原,符咒游走,似乎在镇压着什么,远远瞧见漫天箭雨直直而下,不由分说的冲向娇小玲珑的她。

  眉目一凛,轻挥袍袖化出一道飓风将那些伤人利刃尽数挡下,挥袖幻化出长绸缠上她的腰肢将她带离地面,抬手虚揽着她的肩,神色淡然言语冰冷。

  --当真放肆!

  --我青丘的人,你们也敢动,真以为我青丘无人?

  居高临下的望着广场之上噤若寒蝉的名门修士,各家宗主,眯了眯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座众人,颇为几分睥睨众生的意味。

  待言行举止对众人造成一定的威慑力时,方才转头望向一旁双眸空洞,黯然失色的人,抬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臂,褪去了方才的盛世凌人,只余下一腔温柔缱绻。

  --丫头,我来晚了。

  未得到回应。

  听得那长老之女看似劝慰实则挑拨离间的话语,双眸微眯轻哼一声,袍袖轻挥释放出淡淡的威压,并隔空抓住他纤细的脖颈,不留情面的质问让她白了脸。

  --蓝宗主既然已经定了亲,就不要再苦苦纠缠其他姑娘了。

  --她,我自会护着。

  --丫头,跟我回家。

  牵着她的手踏上了仙鹤的背,轻挥袍袖挡住了她的视线,将她牢牢的圈入怀中,似乎这样就可以将那些流言蜚语和伤人利刃尽数阻隔在外,白鹤振翅高飞拉开了同地面的距离,回首而望轻声一声冷冷开口。

  --她是我青丘的明曦长公主,若是以后有哪个不长眼的出手伤她,就别怪本君不留情面。

  --若有朝一日,她惨死于你们仙门百家之手,我便要你们整个仙门百家为她陪葬!

  --公报私仇?你们可以,本君自然也可以!

  语毕轻挥袍袖携她离开了不夜天城,离开了众人视线,只见她失魂落魄的行至幽客宫,而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入被子中,宛若蚕丝成茧。

  自微微颤动的被褥瞧出她正窝在被褥中压抑的哭泣,侧身坐在床边格外被褥轻抚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带着几分安抚之意。

  --丫头,别哭了。

  女孩儿扯下被子探出了半个脑袋,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声音也染上几分哭腔,话语中尽是自责的意味,不难猜出她为何事而伤心,不得不说哥哥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甚至断了她所有念想。

  --你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我陪在你身边。

  女孩儿垂了眸子,望着垂落身前的白发陷入沉思,静默良久方才抬眸望向我,言语间满是笃定意味。虽已做好了被她看穿的打算,可待她提起时竟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转眸望向别处,笑得有些牵强。

  拂袖转身背对着她,再三否认剖丹给她的事实,长叹一声捏紧了袖口布料,却又很快松开,模棱两可的回答。

  -- 神一旦没了内丹,便会丧失灵力,你看我像是没有灵力的狐仙吗。

  --待会儿兮还会带医女来为你治伤,丫头配合他们让他们为你检就是。

  语毕,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孤身一人踏上了挽月台,于池边临风而立,遥望着天边那一轮近在咫尺的明月,心中五味杂陈。

  石阶下动静打断了思绪,询问守卫在揽月台的侍卫方知缘由,挥挥手示意将她带上前来,瞧见她面无血色,衣衫单薄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疼。挥手幻化出一件披风,细心的为她披上,言语关切。

  --丫头,夜凉,小心着了风寒。

  --丫头,挽风台上风凉,切莫久留。

  因政事繁忙的缘故不敢多待,再加之归矣殿书房早已堆积成山,若是不加以批阅怕是要堵住门口,进出困难了。

  还未走远就听到挽月台上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还有那声声惊呼,听清他们所言内容后不由得神色一凛,一时之间竟也顾不得什么奏折,政事。折身就向挽月台狂奔而去,纵身一跃救下了不省人事的人,将她带回来归矣殿内,坐在床头心急如焚的等兮还前来,却被告知兮还前些时日出宫未归,只能唤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御医。

  年过半百的老人行至近前,颤颤巍巍的对我行了个礼,而后为她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为难明显有些欲言又止。

  ---王上,若殿下明日辰时之前醒不过来,就请王上将殿下……好生安葬了吧。

  --你说什么?!

  --王上息怒!殿下她本就重伤未愈,现下又落水着了风寒,再加上殿下心生郁结,已然意识浅薄……

  --恕下官无能为力。

  那是我登上王位以来,第一次情绪失控,桌前本来摆放整齐的茶盏皆因我这一阵无名之火应声而碎,御医慌忙起身慌乱无措的解释,听得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只觉心中烦闷,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抖若筛糠的人,静默良久叹息一声,挥手让他退出了归矣殿。

  --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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