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从地上爬起来,强行扯开话题:“道长,下次夜猎,你捎上我吧。”
晓星尘道:“不行,你伤还未好。”
薛洋听出弦外之音,笑道:“那等我伤好了再去。”
晓星尘也笑道:“还是不行,你一开口我就笑。我一笑,剑就不稳了。”
薛洋可怜巴巴地道:“那我不说话,我给你背剑,给你打下手,别嫌弃我嘛。”
他惯会撒娇卖巧,对年长的人说话就像弟弟一样,而晓星尘在抱山散人门下时似乎带过师妹师弟,自然而然视他为晚辈,又知道他也是同行,欣然同意。
阿菁嗤道:“你是去给道长拖后腿的吧?道长一个人夜猎得好好的,你非要当狗皮膏药黏着道长。你要是被鬼抓走了,还得道长去给你捡命。”
薛洋似乎心情不错,倒没与阿菁计较,反而声音里带上一丝得意:“不会夜猎的人没资格对我说这些。”
阿菁在心里骂了薛洋百八十遍缞鬼,却终究是无可奈何他。
又半月,晓星尘忆起承诺,便捎上了薛洋一同夜猎。
薛洋果真抱着霜华,与晓星尘并肩而行。
不过,薛洋若是不制造活尸,这义城周围便没什么邪祟。
两人约摸走出了十里路,仅收了一群只会咿咿呀呀低吼的低阶走尸。
天将明,晓星尘顾虑阿菁,两人便折步往回走。
东方既白,草丛窸窣,有活物出没。
霜华出鞘,一剑定乾坤。
薛洋喜滋滋跑过去将猎到的兔子捉在手里,那兔子还蹬着腿,垂死挣扎。
喝了好几个月的粥,此刻见到这只兔子,他简直就像看见了神明,喜出望外道:“道长!今晚上有兔子吃啦!”
晓星尘收了剑,循声走至他身旁,露出惯有的温润儒雅的笑。
仿佛清风明月,星辰满苍穹。
晓星尘无奈轻笑道:“你定是嘴馋了吧。”
薛洋提了兔子耳朵,与晓星尘继续赶路。他道:“那可不,再喝粥我就要淡成粥了。”
晓星尘道:“那咱们快些走吧,阿菁看到兔子也一定很高兴的。”
两人回到义庄,阿菁已经醒了,听到响动又迅速躺回了棺材里,闭上眼装睡。
薛洋往棺材里一探,鄙夷道:“小瞎子平日不是起得比谁都早吗?今日怎么睡得跟猪一样。”
阿菁一听,登时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也不装睡了,抓了一把身下的枯草就往薛洋脑门上掷去。
她咆哮道:“你这个讨厌鬼,坏东西!就知道跟我过不去是吧?你霸占着道长的床一个多月,你才是猪!”
阿菁突然发难,薛洋始料未及,险些被塞了一脸的茅草枯草,他后退几步躲了开来,拍着胸膛装作惊悚道:“好险好险。”
晓星尘已将兔子清洗干净,剥好皮毛了,听着二人日常拌嘴,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他起了身,正要去厨房进一步捣鼓那只兔子,薛洋屁颠屁颠跑过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夺过兔子,笑容可掬道:“道长道长,我来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