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听了那父女二人的住处,打算将香囊物归原主。
细细原本满心欢喜,却不曾想是空欢喜一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晓星尘慌了神,从前也未哄过女孩子,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薛洋么,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于是细细便哭得更加不能自已了,她父亲哄也不是骂也不是。
邻里街坊听到哭声,都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待问清缘由,便都凑了过来。
有人小声喃喃道:“收了香囊哪还有退还的道理……”
当即有人附和道:“是啊,这算什么意思?把人家姑娘当猴耍么?”
晓星尘很是憋屈,道:“诸位,原先我并不知这香囊的含义,如今知晓了,便不能再耽误这位姑娘了。”
底下有人阴阳怪气道:“道长您今年贵庚啊?竟然还不知香囊的含义?这可真是……”
那人身边有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便不再往下说了。
但晓星尘明显听出来了这话里的嘲讽之意。
薛洋那双盛满星辰的眸子,终于有了一点波动。
他眼里终于再次出现了许久不见的凶光。
他眼神如刃,剐过方才说话那人,那人猛地一个激灵。
薛洋嗤笑一声:“道长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方才还救了人呢,怎么不见你感恩戴德一句?”
那人也是个嘴硬的,在底下小声硬气道:“他救的又不是我……”
薛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摸了摸下巴,道:“那他又不是要还香囊给你,你这般厚颜无耻地凑上来刷存在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那人终于涨红了脸,再也找不到辩驳的话,只好灰溜溜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晓星尘叹道:“少说两句吧。”转而面向此刻正大哭不止的细细,鞠躬作揖,道:“抱歉,姑娘,方才是在下鲁莽,不知此物深意,现下将它应归还姑娘。”
言罢,他将那小小的香囊托在掌心上,递到细细面前。
细细抽泣着,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将那香囊捧在心口,转身跑回了屋,提步摔门,一气呵成。
众人依旧对晓星尘的做法颇有微词。
“这可真是太过分了啊。”
“万一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呢?”
“他大可私下解决啊,现在弄得人尽皆知。细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侮辱?”
“至于么?”
“……”
人群渐渐散去,晓星尘立在原地,依旧一副无措的模样。
他的确很不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有错吗?
薛洋右手紧紧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放松。他伸出手,微不可查地扯了扯晓星尘的袖摆。
晓星尘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住,他侧过头去看薛洋的时候,那双眸子还透着一丝迷茫,两分困惑。
薛洋笑道:“道长,别听他们瞎说,你没有错。”
半晌,晓星尘点了点头。
但是大魔头一个人的话是不管用的。
薛洋知道。
他捏了捏手心,暗自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