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鸢尾花（二）

穆方城最近有点疯狂。

他走进厨房，从架子上取下一只高脚杯，他想倒一点伏特加。也许喝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拔开酒塞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像是潦草敷衍，自己愧对了什么神明。

他最后还是磨了点咖啡豆，给自己泡了一杯卡布奇诺。今日份的牛奶加得比往日多，看起来更健康一点。

M“墨——鸢——”

他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醉了一样喃喃一个女孩的名字。

这对于穆方城来说，是十七年来的第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忘不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忘不了她的眼神，还有她的笑。

他，当然不是想保护她……他只是想到了一些足够浪漫足够艺术的元素——哦，如果她能做他的模特……

其实，他，还想伤害她。狠狠地、狠狠地伤害她。

他最近过得很不好，已经接连几日没有睡过好觉。他又想吸支烟，可惜口袋里没有。他本没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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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穆方城的艺术工作室。

L偶尔也会过来。不过季子苌的洁癖很严重，一般都会自己带东西。

此时此刻整个工作室的物品一片散乱。胶片和几万块的摄影装备就那么在地上铺开。

工作室的正中央，一个足够宽大的高木箱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

那女人也就二十岁左右，全身的肌肤像牛奶一样娇嫩。她在颤抖，伴随着穆方城左手的抚摸。

“求求你，放过我……”

M“嘘！”

他竖起食指还吹了口气。

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最后抬起了她的下颚。

M“你真美，可以笑给我看吗？”

穆方城的眼睛就像个会倒吸人魂魄的漆色漩涡。

女孩僵硬地扬了扬嘴角，两行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狠狠地砸像两边。

真是犹如遭到暴风雨摧残般的凄美。

可惜了，这不是现在他想要的。

他缓缓地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像是告别一样。

他一直别在身后的右手里提着一把尖刀。这时候，尖刀像是自己苏醒了一样。

手起刀落间……

“啊！”

动脉血飞溅到他的脸上，他没有半分动容。是，他是擅长X窒息，但他也是个艺术家。

不能令他满意的作品只能被丢掉。既然是一团垃圾，那自然是怎么处理方便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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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的时候，S过来了。

空气里的血味还没稀释干净。

徐司白（S）“这是第几个了？”

M“第四个。”

穆方城说的时候还苦笑了一下。

他最近可以睡得着了。

却总是梦见她。

梦见她像个天使一样，对着她同那天一样地笑。

徐司白（S）“墨鸢你动不了。”

徐司白（S）“她毕竟是Y的姐姐。”

虽然吧……肯定是活不长的一人，如果就稀里糊涂地死了，墨家也不会罢休的。

M“我知道。”

墨瑶是他们的队友，就算再……也不能做这种违背原则、违背朋友的事。

穆方城的电脑屏幕现在亮着。

只有一行小字——天国里的微笑。字的下面，是死亡般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