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感慨着:“是啊,你们已经走了三年,还会再走么?”
花影将坐垫放置与矮几的另一侧,她缓缓坐下:“朝廷公文说的暂且回京,想必是一时半刻不会走了。”
“嫂子几个月了?”戚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肚子,尤素素如何不清楚她心底的计较。
“有三个月了。”
戚氏像是吃惊的厉害,轻轻磕了一下桌子,似乎是听见那鎏金镯子碰撞发出“咚”的一声:“才三个月最不稳定的时候,就着急忙慌的赶回来吗?”
“是了,大夫也是劝了将军许久,夫人也是绝不适宜上路,推迟一个月也是可以的。”刘嬷嬷心痛道。
“那如何?”
“自是将军不放心留我一人在那蛮荒困苦之地。”也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
“唉,男人都是不怎么同我们女子一般心细,这事办的真是欠妥当了,这可是何家的嫡子,真真是金贵的很呢!”
“二位夫人,少爷更衣好了这就过来了。”
戚氏像是听见什么罗刹过来似的,又抬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净过手了么,快用晚膳了。”
宁哥儿低头瞧了自己双手一眼:“还未来得及。”
“那还不快端来盆子净手,这点小事都要我来督促你不成?”
她可以瞧出这母子二人剑拔弩张之势是越来越涨:“弟妹不必如此气恼,左右这晚膳还没摆上来,我也不是还未净手么,便同我一同教训便是。”
戚氏微微向尤素素欠了欠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嫂嫂,您何苦如此打趣我!”
金盆送来,尤素素抬手放入丫头端来的金盆,掬了一捧水流轻轻落于另一侧的手背上,又接过丫头递来的毛巾,沾了沾手上的珠水儿这就算净过手了。
宁哥儿也是一声不吭,兀自净手过后就端坐于一侧不再言语。
“还未听见将军是回来用膳否?”
赖嬷嬷向二位夫人道:“管家暂未递来信,想必是宫内官家事多留住了罢。”
“罢了,那二老爷呢,可有请回来么?”
“也是请了数次,在双喜楼同燕大人一同吃酒,喝了不少怕是回不来了。”
“唉,向来如此,摆膳罢。”
“孩子正式活泼爱闹的年纪,我这回来也不见得宁哥儿高兴高兴,怕是不欢迎我回来似的。”
宁哥儿冷不丁听见竟然有如此的话头冤枉了他,登时就解释了起来:“不不不,大伯母无辜冤枉我为何?”
“你瞧瞧你,这几年中究竟做了些什么光彩事迹,刚刚在你大伯母院中可都一一说道个全了?”
宁哥儿看着又要教训他的戚氏,又开始了运作般的演技,微微低下头红了眼眶,拉扯过了尤素素的袖口,满是无辜而又清纯无害的模样:“大伯母,我都同您说了不是,你瞧瞧母亲又开始欺负人了!”
整个室内的女人都瞪大了眼睛,宁哥儿撒娇的模样好像还是在还吃奶那个阶段,都说他从小和大房的亲近,今日一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