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

“夫人，大夫人回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门房的来报，戚氏狠狠盯了一眼宁哥儿，接着就绕过堂屏往门口去了。

“嫂子，三年未见，未有问候，到真的我们真是该死了！”

尤素素看她一眼，心底便有了计较。这戚氏三年未见，当家主母的做派便是与日俱增，话头皆是留有一些余地，满是市侩的语气。

“二夫人万安，咱大夫人有了身子，略感不适，这当进门再说如何？”花影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礼之后和戚氏商议着。

戚氏恍然一刻，瞪大眼睛瞧了一眼尤素素的肚子：“哎呀，有多少时日了？原是我的罪过，还不快赶紧扶着嫂子进屋歇着，当心着脚下！”

尤素素拧着苍白的脸微笑和她谈着：“家里一切都有劳你在家看着，我自顾不暇，将军亦时常念叨着，我也算早些回来替他问候一下你。”

“难为将军劳心家里这一切，您这么说便是同我客气了。”

戚氏于另一侧抚着尤素素的手，和她攀谈着家里的一切，可不一刻就听着前厅大堂内的传来一阵一阵的声响。

“这是……”

宁哥儿是瞧见远处的金丝绣边的白面锦缎鞋，心里猛地皱缩了起来。

复杂的情绪让他羞释又悸动，她就像一束阳光一样，没有说好的固定的时辰，恍然落下，也不问他，你有没有准备好。

可满心怀着期望她的到来，如此的猝不及防的便同他会了面，满是欣喜如狂。又是懊恼为何自己会以如此狼狈之方式同她见面。他幻想过无数的场景，无数的场面，无数嗫嚅羞怯的对话，皆在面前这一刻，粉碎的连渣都不剩。

“自从将军与嫂子你走后，这臭小子就跟解放了自我似的，顽劣不懂事，不再好好念书，整日随着那个之前随着将军的刘木混迹与其中。我们夫妻二人罚也是罚过，打也是打了，俱是不听训诫，真是……”

生了一场气，整个人皆要撅过去似的，头登时晕的厉害，捂着自己的额头直喘气。

“弟媳，你是感觉不舒服么，快去将大夫叫来瞧瞧。”

尤素素施施然上前扶着，连忙吩咐下去，叫戚氏身旁的丫鬟扶她进屋歇息。

宁哥儿见她不愿意施舍他一个眼神，心想怕是她已然是厌弃了自己。若早知道如此自己就和母亲低头一刻那又如何。

这杂乱而又闹哄哄的场面才堪堪落下了帷幕。

赖嬷嬷咳了一声，一侧的下人就停下了手上打板子的动作，垂头离开了大堂内部。

这才匆忙抚着晕眩不已的戚氏回了董安榭。

“夫人，咱们亦回去歇息一会罢。”

花影特地将宁哥儿望向尤素素的视线挡了个干干净净。

“唉，宁哥儿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宁哥儿跟身下有弹簧似的，和泥鳅似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只不过忽略掉他那龇牙咧嘴的表情便是了。

他不明白，尤素素的脸色苍白，走路虚晃无力，轻飘飘的，今日风大，总觉得像是会有风将她一股脑儿吹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