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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子【十八】

魏氏小红娘

未央宫。

苏文卿有孕快三个月了,但还不容易显怀,也未到害喜严重的时候,因此这时精神气儿还是有的,这时候,她正在未央宫用膳。

“皇后娘娘,顺安王妃到了。”在外头侯着呢。”侍女小菊上前禀报。

苏莞宁一听,放下筷子,“快请。”

“是。”

苏文卿刚踏入未央宫,苏莞宁就快步了上前,“阿姐!”

苏文卿想像以前那样握着她的手,但是碍于礼数,她只能先行礼,“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阿姐,你太见外了,我们是姐妹。”苏莞宁亲自扶她起来。

苏文卿笑,“礼不可废。”

两人坐在贵妃椅上闲聊,苏文卿问,“有了孕,可有觉得那里不适?”

苏莞宁抚上小腹,面上带着少有的柔和,“没呢,都还没显坏呢。”

“那也要注意,可别磕着碰着了,听说妇人有孕后会害喜,我从苏州给你带了些车厘子,希望能帮你缓解些痛苦。”

“恩。”

“还有,以后饮食也要注意,多吃些平淡的,少吃油腻上火的。听以前府里的老嬷嬷说,鱼虾对孕妇有益,回头让御膳房多煮点,对了,一定不要太动气,容易伤着自己,”

“恩。”

“还有啊,现在快到冬季了,天儿也转凉了,我从苏州带了蚕丝被,还有些皮衾,京都可比苏州那儿冷多了,回头冻坏了可就不好了,待会儿我让小菊给你铺到榻上去。”

“……阿姐。”苏莞宁无奈,她拉着苏文卿的手,笑着说,“阿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的,你不用替我操心,我过得挺好,真的。”

苏文卿点头,“那就好了。”

苏莞宁笑,“瞧你,我有孕,你比我还紧张呢。”

苏文卿笑了笑,没说话,苏莞宁又道:“阿姐……是我耽误了你,原本……该是我嫁给废帝的,却要你替我受过……若不是我,这时候,你和那陈家公子也该儿女双全了。”

“说什么呢,宫里那么危险,阿姐怎么放心让你入宫,我自愿的,你不用愧疚,听话,现在有喜了,该开心才是。”苏文卿安慰。

“阿姐。”苏莞宁抱住她,脑袋枕在她肩膀上,想儿时一样撒娇,“阿姐真好。”

苏文卿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永明二年六月。

大周刘义将军带领的周兵在寒武关大芒山遭到了东女,云启两军联合围攻,八百里加急向朝廷请求支援。

彼时朝中武将极少,大多文臣居之,新选的年轻武状元虽说武艺高强,但若实战,还未真正上过战场。

无奈,萧凌宸决定御驾亲征,此次出征,他领了十万大军前行,剩下士兵留在京城镇守。十万大军除了禁卫,还有神勇军中一些勇士为先锋小将。十三也授命从苏州回京,随同萧凌宸前往前线,封为左先锋,新科武状元为右先锋。

国事交由皇后处理,心腹大臣辅政。对于萧凌宸御驾亲征这事,苏莞宁不舍,但是也不得不愿。她已有八个月身孕,如今萧凌宸又要离开,她心里只觉得倍感不安。

她怎么撑下去?

苏莞宁又找萧凌商议,无果,萧凌宸带兵离去后,苏莞宁手中守卫皇城的兵力只有不到五万人。

而此时,苏文卿正待在王府礼佛,顺安已于永明元年十二月赐下鸩酒,此事已经过了六月,她是个新寡。

当萧凌宸御驾亲征的消息传来,她还在佛堂里念经,直到夜间,总管太监李福赶到了苏州,给她送来了一样东西。

永明二年八月苏文卿奉旨入京。

当她到达京都时,正赶上苏莞宁临盆,按理来说她离临盆还有些时日,可是苏莞宁因为新传来的战况消息,气得动了胎气,引发了早产。

她这是头胎,所以生得有些晚,生了快一天了,还没有生下来。

苏文卿了解到事情经过,原来是大芒山那边的战况。刘义将军已经为国捐躯,而且在寒武关那边的不仅是东女和云启,还有一些觊觎大周土地已久的胡兵。正是犬戎、突厥、两胡的联合兵力,加起来不下二十万人!萧凌宸带的兵力不足,其主力军被死死地绞在军阵里,困在了大芒山,而萧凌宸的兵力被前线拖延,无暇分身。

当战况传来,苏莞宁气急攻心,这才引发早产。

苏文卿听了李福的话,忧虑的神色也越来越沉重,她在未央宫外等了许久,手中的佛珠不知道捻过多少回,直到夜晚黄昏,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苏文卿悬着的心才落下。

“王妃娘娘,皇后娘娘召见。”侍女小菊从未央宫跑出来禀报。

苏文卿不敢犹豫,抬脚入殿,苏莞宁刚生产结束,殿内血腥味很重,苏文卿视若无睹,她走到床榻边,轻声道:“小妹。”

苏莞宁苍白着脸,睁开眼,声音虚弱沙哑,“阿姐……萧凌宸……萧凌宸他……”

“兄长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一定会有办法,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苏文卿说道。

“阿姐……拿上虎符,你去,把皇城里的兵力……去帮助他……快啊……”苏莞宁从枕头底下拿出虎符,交给苏文卿,然而她没有接。

苏文卿劝她,“这几万人兵马需要留守皇城,不能轻易出动。”

“那怎么办……”苏莞宁眼中带泪,“萧凌宸不能死……”

“我有办法,小妹,你先休息,阿姐会带兵前去救兄长的。”苏文卿安抚她。

直到苏莞宁坚持不住睡了过去,苏文卿交代一切事宜后才离开未央宫。

神机营是神勇军驻扎训练的地方,京都五里之外,萧凌宸这批心腹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启用的。出发前,他心中不安,将号令神勇军的令牌命李福交给了苏文卿。

此时神勇军副统领顾青已经得知大芒山的状况,他心里也着急,可没有军令,他也不能擅自出兵,只能在神机营待命。

一直等到黄昏时刻,神机营上下一片争议,躁动不安,众人都希望奔赴战场助陛下一臂之力,顾青也在犹豫,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卫兵来报。

有人单骑闯入神机营!

顾青立刻出了帐篷,往不远处一看,确实有个黑色的人影,顾青提着火把上前查看。

团团火把围住的单骑,身披黑色斗篷遮得严严实实、骑在马上的人突然将帽檐摘下,明火执仗,通红的火把映衬着她如玉的脸颊,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火光和雪意,澄澈通透。

有人认出,那是顺安王妃。

苏文卿从怀里掏出兵符,声音沉稳镇定,声音朗朗传出数里:“陛下御驾亲征,传陛下口信,以兵符为证,各位神机营将士,愿不愿随我奔赴芒山,助陛下一臂之力,将宵小胡兵赶回寒武关以北?”

“谨遵圣令!”

永明二年十一月。边关战捷,神勇军前往大芒山支援被困主力军,前后夹击,终于突破两胡的军队。神勇军双统帅,萧十三,顾青踏破了胡人的铁骑,将胡人赶回了寒武关以北,并前往前线支援萧凌宸。

历时三个月的大战终于结束,两国联军攻打大周的计划失败。周军擒拿敌军俘虏共计一千六百人,萧凌宸终于班师回朝。

小院多芭蕉哎,不行了不行了,《臻臻》都好久没更了,看来明天得先更一章,不然都给忘了。(•᷄⌓•᷅)੨੨南上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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