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什么？

心，是什么？

女孩歪了歪头，看向已经癫狂的小丑，问道：“心，是什么？”

为什么要有心？

一个人不好吗？

没有心，就不会被伤害了啊！

小丑顿住了，她看着女孩从光线的隐蔽处走来，暖色调灯光洒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那么美好，只是那双眸，却充满了冰寒。

她张了张嘴，最终从嘴里吐出一句古怪的话，带着冰冷的笑意：“一个人若没有心，那还怎么活？瑶瑶，你若没有心，那就是个死人了！”

死人？

女孩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死人啊，现在又何尝不是呢。”

“呐，你感受过吗？”墨梓瑶突然逼近小丑，妖冶的眼眸露出一丝空洞,“躺在冰冷的机械上眼睁睁等待着自己的心脏被残忍挖出的感觉？”

“你感受过吗，冰冷的手术刀一点点剥开你的胸膛的感觉吗？”

“你感受过吗，温热的血液从胸口流出，你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女孩顿了顿，嘴角依旧是那抹诡异的笑：“你感受过吗？”

小丑突然一个寒颤，她及时地用手抓住身旁椅子的把柄，才制止自己从椅子上跌落。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好陌生，那是她不熟悉的瑶瑶，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瑶瑶，女孩身上的绝望就像深海的狂潮，一点一点向她袭来，将她无情地淹没，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

小丑有些慌乱地想着：怎么会呢？那位大人最疼爱的孩子可就是眼前这位啊！而且她心中的血瑶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高贵优雅，怎么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刻？

她的眼神在女孩苍白的脸上顿住了，凶狠又带着几分虚张声势道：“你以为我会信吗？血瑶，我不会再被你欺骗……”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女孩扯开了胸前的衣扣，一道狰狞的伤疤与雪白的肌肤格格不入。

“你看，这里。”墨梓瑶指了指自己的左胸，乖巧地笑了笑：“这里，就是这里被一把手术刀残忍地刨开了。那个时候我也再想，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份罪孽，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啊！但我怎么也想不通……”

女孩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整齐地抚好上面的褶皱，才抬起眸，对着小丑轻轻笑道：“所以我就不想了。因为我把他们全杀了，就像这样哦！”

在小丑惊愕的目光中，墨梓瑶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眸底深处像团团绽放的曼陀罗，溢出丝丝猩红。

她一只手上的银针抵住了小丑的脖子，针尖冰寒。小舌轻舔了一下另一只手上的银针，抬起眸，赤眸惑人：“你似乎还没有认清一个事实。”

她的呼吸湿软，打在人的脖颈上痒痒的。明明是只妖，却笑的纯洁：“你连棋子的价值都没有啊。”

至于地狱，不是早就踏进去了吗？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迎着光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到来，伸出一只手将她脱离那片沼泽，却又再一次把她推进了绝望的深渊。

墨梓瑶垂眸，看着自己的心脏，突然就笑了。

这颗心，从那时就已经丢了吧。

也罢。

丢就丢了，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