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江为营海为舟（二）

天空灰蒙蒙的，夜幕吞白。

林江营小鱼，躲猫猫吗？

林江营将屋里的所以窗户拉上，一下子拉了灯。

季余生我不来。

季余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黑黝黝的四周，风吹动了窗帘，树影子看着挺像鬼影。

寂静无声有些不正常，没有林江营那软软糯糯地声音，季余生伸手一捞，没人。

他“咚”地跳下沙发，幽幽喊道：

季余生哥哥？

怎么说呢，这一刻他突然不知该干嘛，他挺怕黑的，他不敢轻举妄动，连话都不说了，就怕有个陌生的声音喊“来啊，哥们儿”。

此时躲在沙发后面的林江营正郁闷地想，小鱼怎么不按照游戏规则。

季余生慢慢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膝盖。他记得妈妈说的话，小声念叨，

季余生如果害怕了就睡吧，睡着了什么都是美好的。

季余生哇——

就那么一会儿，寂静无声地屋里响彻着季余生的哭声，他好委屈，哥哥欺负他，他才不要装坚强。

林江营听到了哭声，估计肠子都悔青了，一下子开了灯，马上冲到他面前。

又哭了。

林江营活了五岁，发现不怕妈妈骂爸爸打，就怕小鱼哭。

该怎么办呢？唱歌，拥抱，还是亲亲？

季余生你骗我。林林（明明)说的报复（保护)我。

林江营的脖子被他环着，小脸被蹭了好多泪水。

听了季余生的话他急了，

林江营小鱼我错了，我，我没有报复你啊，我，我喜欢小鱼，不会报复你。

季余生哭得更凶了，也许是因为刚才不敢哭，现在一下子发泄出来了。

季余生保，保……

那时，也许他俩还不知什么是代沟。

林江营把季余生抱的紧紧的，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他后背。

如果时光可以暂停，其实停在那一刻挺好，我们不会长大，不会懂那些复杂的事，就这么单纯的抱抱。

许久许久，就像童话故事一样，被坏巫婆欺负的公主就该去找王子了。

那天晚上，季余生父母来接他回家。他们开口第一句就是：“余生。”

季余生，不是他的小鱼。

这回轮到林江营哭了，他放在心上的人，居然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他“狭小”的心告诉自己，这叫欺骗，他委屈。

他们告别时季余生楞楞看着林江营，林江营只说了一句话：

林江营小……

这就是习惯吧，没事，再习惯没有他就好啦。

林江营季余生，能唱首《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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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东西叫命，幼小的心灵收到重创的林江营知道季余生以后和自己住一个小区，那就重来。

他哥林海舟教育他：“能不能有点志气，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哥俩的名字，愿以海为舟扬帆起航，愿以江为营遇难则安。

他阴笑：

林江营明白，他就是我的江，我得让自己遇难则安，我难还没过呢！

少年心思挺正的（划掉)，他想，我有的东西就给你，你要的东西我也要。

直到有一天，林江营突然发现，季余生说他喜欢杨君兮。

就像小时候知道他骗自己的名字一样，反正就是没有考虑过他林江营。

林江营让你十多年东西，我都没有动过想法的人，你居然喜欢。（不知道那丫头没我好吗？）

他林江营活了十六岁，记忆里共哭过十五次，六次是为了季余生，无一知心友，唯一季余生。

林江营我tm是不是脑残恋爱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