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们眼里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就当我是个死人好了。”她环视屋内,盯着我看了好久后又将目光锁定回司马懿身上,“怪不得连我能轻易找到你们,原来还带了个累赘。你说是吧,搭档?”
“我觉得明世隐应该怎么看你都像个累赘。”司马懿理了下衣衫,看来他还是打算从攻心开始把对方留住,“他不仅没给你安排回去的路……”他走近兔子,从对方的纸伞里抽出一小瓶药剂,“还给了你这个,对吧?”
“我师傅的事和你没关系。”公孙离的眸子暗了下来,语气也更加冰冷,“我只是奉命来送药而已,不想死在这里就离我远点。”
“是你死还是我们死,考虑清楚点。”李白在他们身后扬声道,“这样的一命换一命可一点都不公平,下次让你师傅送个能跟我过招的人来。”
“接线员不来么?”太白在屋里不耐烦地踱步,我站起来,靠着他耳边悄声问了一句。虽然这名字听着像负责接电话的,不过这些人却是情报组里最重要的成员之一,“我收到的日期是今天。”
我能看出此时兔子希望我带着李白离开。
“我们出去看看。”李白应付了一句,顺手从草铺上拿了件黑斗篷。我知道他其实是在极力忍着一剑了结公孙离的欲望,“司马,交给你了。”他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话,将我也拽了出去。
“把你的技能特效关了。”在门外的他才显得正常了一些,李白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抿了一口酒,“和我说说你看到的吧。”
“没什么新花样,还是那场大爆炸。”我知道他问的是一直折磨我的幻象,不过和他们描述的时候我一直都把爆炸前的那段“前戏”省掉,“我们在附近走走吧。”
“我看你不想让他听到吧?”太白笑了一声,目光盯得我有些心虚,他把一直握在手里的剑佩回腰间,“我觉得你应该更不想让我听到。”
李白站起来,径自向前走去。“你不是想走远点么?”他招呼我,袖子上的青纱已经不再飘逸和透明。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我只能小跑着追上。
我们行进了大约十分钟,“散步”到了不远处的裂谷___上一次被敌人选中爆破的地方,现在已经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说吧。”我们两个站在悬崖边上,李白一把扣住我的左手,“你在梦里看到的,还有什么。”
“我……”我嗫嚅着,梦里那段情景,实在没办法对他说出口。
“别骗我。”他的语气很冷,手也更加用力。
我皱了下眉头,左手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伤口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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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远了。”安全屋内,司马懿将兔子扶起来,走开几步向门外张望了一下。
公孙离小心翼翼地在草铺上坐下,“留着我做什么?”她轻轻地取下伞上的琉璃珠,扬声道,“我效忠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又不是不杀你,你急什么。”司马懿玩着随身带着的几只飞镖,“只是在荒原上走了这么久,跟那两个家伙也没什么话可聊……”
“今天天气这么好,”他朝门边侧了下头,公孙离也微微点了下头,“看在咱们两个搭档一场的份上,不如再一起念最后一首诗。”
“真有诗意。”对方冷哼一声,抬手一枚枫叶插进司马懿身后的墙内,掉下来的土大部分落在他肩上,“你平时也这样?”
“差不多吧。说吧,念哪首诗?”
“李白的《将进酒》。”公孙离摆了副思考的样子,话却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但这一首你应该不会吧。”
“以后我是可以亲自去问他……”屋内传出脚步声和利器出鞘的声音,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句……”司马懿俯身在对方耳边低语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不是么?”
“当然。”公孙离顺势将刚刚从伞上取下的琉璃球放进对方衣袋,“我以为会有一个机会把那一首诗和搭档一起在书店里念出来。”
“他还在监视你么?”谈话的声音很低,以至于其他人听不到丝毫动静。
“保护好你们的法师。”兔子一个翻身进而接三技能晚云落把他推开,故意扬声道,“你忘了我的大招不用伞也可以启用么?”她的语调显得傲慢,完全掩盖了刚刚低语中的随和。
司马懿踉跄几步,退到门口。
离开这里!公孙离朝门口微微侧头,一枚枫叶划破了对方的手臂。
两个人一个开三技能撤,一个开一技能追。兔子就是速度再快也追不上刺客,“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任务了吧。”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念叨着。这一场交接组织上已经策划了很久,总算是万无一失。
“作为一名秘密和谈组织的‘接线员’。”公孙离地抱着被偶像打坏的纸伞,有些神伤地眺望远方,“被误会得还真不轻。”
又是法阵,在她身后。
“演技不错,不过下次,可别说是我教你的。”
兔子早有打算似地回头,在她身后站着的,她的师傅___明世隐。
“亏我把你当徒弟看待呢。”明世隐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手中的法器,眸子的颜色越来越深,“真令人失望。”
“你把我当徒弟看待的方式除了整天给我洗脑,还有别的么?”公孙离抽出腰间别着的几枚枫叶,现在眼前站着的,才是她真正要面对的敌人,“要说监视和监听,还真没有别人手段比你卑鄙。”
“谢谢夸奖。”他走近几步,“你不是一直想和师傅单挑么……”
银色法球的光芒刺眼,“喏,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