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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合目 “涅槃”毁灭计划(7)

妖尾之永恒岁月

  “涅槃”中央控制台——

  

  经历千辛万苦终于会合的众人,等待他们的却是难以接受的噩耗与灾厄。

  

  黑发少女那双比鲜血更亮更红更粘稠的眼睛,在这黑暗即将破晓的时刻显得更为瘆人,也更加冰冷。她那睥睨一切的傲慢毫不掩藏,只见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里充斥的无尽恶意与名为“破坏”的愉悦在晨曦的第一束光中迷蒙而虚幻,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实,令人毛骨悚然。

  

  然后,在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太阳照常升起,白色的光愈发延伸扩展,甚至夺去了众人的视野。好像……有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身体变得轻盈,他们飘在空中,失重感不过转瞬即逝,风打在他们的脸上,捂住他们的耳朵,心脏甚至提至喉咙眼。然后,他们直直向下坠落,仿若被打伤翅膀的大雁。

  

  时间倒回7分钟前——

  

  艾露莎找到了少女。但她已经不是艾露莎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蓝?”艾露莎棕色的眸中映出少女的背影,那条红黑色的长裙随风而动。

  

  “你……就是艾露莎?”黑发少女转过身,微微偏头说道。

  

  “你是那个时候的……!!”

  

  “哦?你还记得我啊,我好高兴。”黑发少女一脸兴奋地同艾露莎对话,那副热情的模样像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记住她一般,她说,“吾名Evil(罪恶),乃是受诅咒的恶魔。”

  

  “蓝呢!她怎么了!?”

  

  “嘁。”Evil见红发少女艾露莎如此扫它兴,脸上的笑容立马被不屑取代,“她?死了。”

  

  什么?!蓝……她……死了?

  

  艾露莎震惊又愤怒,但立刻冷静下来,死死盯着黑发少女的脸,妄图从她面部神情看出一丝撒谎的神情,她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如果与你替换人格会导致蓝的直接死亡,那之前那次你就已经得逞了。更不需要等到现在。”

  

  “有意思,继续。”Evil对于艾露莎的镇静给予了肯定,它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点,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随意现身。”艾露莎无所畏惧地直视Evil那双令人恐惧和恶心的红眼睛,“若你能随意强制与蓝替换人格,那么为何你曾经从未出现过一次?这也就证明了一点——你需要一个特定的条件。”

  

  “特定条件?”Evil“咯咯”笑了笑,“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条件能够限制我了。至于她,反正现在也跟死了差不多,就别纠结什么她到底死没死这个问题了吧。多无趣,你说是吧?”

  

  “你……!”

  

  “欸,先别说话。”Evil突然闪身出现在艾露莎面前,竖直的食指抵在红发少女柔软的嘴唇上,棕色眼瞳中的黑发少女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

  

  然后,Evil趁艾露莎怔愣之际,转身来到她身旁,一只手直接揽住艾露莎的肩膀,将她生生拽向自己,柔软的嘴唇附在艾露莎的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杰拉尔。你看,我已经帮你惩罚他了。”

  

  !!!

  

  艾露莎瞪大了眼,她看见杰拉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还有他身上的伤,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杰拉尔。

  

  那个杰拉尔……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艾露莎实在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骗不了自己。

  

  艾露莎猛然惊醒,即刻换上“黑羽之铠”,一个翻身远离了黑发少女,她的剑直直指向Evil,不留一丝情面。

  

  这个恶魔……很危险……

  

  艾露莎警惕地看着原地不动的黑发少女,一刻不敢放松,她说:“你错了。我根本不恨杰拉尔。我只是愤怒……愤怒他自甘堕落,愤怒他打着为蓝报仇的名义伤害更多无辜的人,愤怒他选择了一条罪恶的不归路。这仅仅是一个友人出于自己真诚的内心油然而发之感。与你所说的肤浅的怨恨根本毫无可比性!”

  

  “哈?”

  

  Evil根本不屑去理解人类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对它来说,人与人之间的攻伐与争斗才是它最喜爱,也最想看见的结果。

  

  不过,艾露莎这番言论倒是激起了它更加疯狂的破坏欲。没错,就是这种纯粹的情感,就是这种至死方休的羁绊,就是这种坚不可摧的信任,就是要这样……就是要更多更多。只有如此,一旦毁灭才更加美丽,更加震撼。

  

  “艾露莎——!!”黑发少女的眼睛闪着红光,探出的软舌舔过光滑的唇瓣,她疯狂地笑着,睁大的眼中仿佛看见被她贯穿的红发少女,她大叫着艾露莎的名字,冲向了红发少女,“你的血将成为世界崩塌之前盛开得最美丽的花朵!你该感到荣幸,我将你作为世界崩塌的第一个祭品!”

  

  “绝不会如你所愿!Evil,你那邪恶的阴谋就由我来摧毁!”

  

  疯狂的战斗,极致的碰撞,让Evil感到兴奋。她们的战斗从天上打到地面,从“涅槃”古都的西北角打到“涅槃”的核心地点——中央控制台,她们毁了无数房屋,建在“涅槃”上的古都几近夷为平地。

  

  但是这样的快感仅仅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实力悬殊太大,艾露莎已然精疲力尽,然而即使她拿出全部实力也只让Evil使出了不到三成的力量。

  

  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褪下铠甲的艾露莎伤痕累累,大口喘息不止。她的魔力几乎用尽,现在,就连强撑着跪在地面对她来说也已用了全力。这是再糟糕不过的情形了。

  

  反倒是Evil一副没有尽兴的样子,略微不满地瘪瘪嘴道:“这就不行了?到底是谁刚刚说要阻止我来着……怎么?居然是空口说大话。啧啧啧,难得我还挺欣赏你。不过这样看来,你也和以前那些自以为是的魔导士一样……”

  

  “艾露莎!”格雷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他们的到来让艾露莎得以从Evil手下存活。

  

  “蓝?太好了,你逃出来了!”露西看见熟悉的身影,悬着的心不由得放松下来,“果然和裘拉先生说的一样,蓝也来了这里。”

  

  “蓝……”格雷想要靠近少女,却有些踌躇。他太高兴了,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格雷,露西,不要靠近它!”艾露莎眼见二人高兴地向黑发少女走近,不顾自己严重的伤势,强撑身体大喊道,“那家伙不是蓝!”

  

  “诶?不是蓝……?”露西一时不明白艾露莎的意思,愣愣看向那个黑发少女,看见她那不同于以往的翠绿瞳孔。

  

  红色?

  

  “小心!!!”格雷反应极快,在黑发少女进行攻击的前一刻,飞快扑向露西,使她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

  

  “啊!”露西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格雷扑倒在地,突然的撞击不禁让露西大叫一声。

  

  “我啊,最讨厌有人打断我正在做的事……”黑发少女浑身散发着冷气,一脸冷漠地说道,“尤其是在这种即将胜利的时刻。”

  

  “所以啊,请你们去死吧。”

  

  黑发少女露出癫狂的笑,猩红的眸闪着红宝石般耀眼的光,却包含着弑杀的暗潮汹涌,令人畏惧又捉摸不透。

  

  她不需要魔法阵,不需要魔导士的魔力,红黑色的气体从她的身后一涌而出,腾起几丈高的巨浪,有遮天盖日之象,随着她轻启朱唇,口中念着若有若无的话语:“V。”

  

  红黑色的气体在黎明升起的第一束光中骤然分裂成数条弧形丝带状的物体,在天空中肆意腾飞,随后悬停在空中,再直直落下砸在“涅槃”中央控制台的正中。

  

  一时“涅槃”崩塌,四分五裂。

  

  失控的“涅槃”在下沉,随之陨落的众人亦在下沉。

  

  另一边——

  

  受伤的哈比拖着晕厥的纳兹缓慢向上飞行,它一边喘气,一边说着:“纳兹,快醒醒!我是哈比,不是交通工具!”

  

  “哦……”纳兹有气无力地应答了一声,好不容易才从交通工具的恐惧中走出来。

  

  可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中央控制台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纳兹睁大的眼中看见的是土崩瓦解的“涅槃”,以及随着瓦解的石块而向下掉落的格雷、露西、裘拉和艾露莎,还有……蓝,她正稳稳地站在一块掉落的巨石上,神色淡定。

  

  “怎么回事?!”纳兹无比震惊,“哈比!”

  

  “嗳!”

  

  没有过多思考仅仅跟着感觉走的纳兹,再次与哈比默契配合。首先他要找的人是那家伙——顶着蓝的模样却做危害同伴的事的黑发少女。

  

  此时,黑发少女冷眼旁观着众人坠落无力反抗的模样,他们的弱小与无助带给她深深的满足感,她露出病娇似的笑容,洁白的脸颊浮现嫩粉的红晕,她在兴奋。

  

  真是太美妙了!她有些克制不住想要继续毁灭的冲动,她想,果然破坏与毁灭才是美丽的源头。

  

  只可惜,沉浸在美妙幻想的她注定只能做一场短短的美梦。纳兹的到来终是打断了她的自我沉浸。

  

  眼看着樱发少年接近,Evil只觉得不耐与厌烦,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轻蔑地瞥了眼纳兹,说道:“你们这些人类可真够不自量力的。明明弱得要死,还一个劲儿不知死活地来挑战我。”

  

  “不过……”Evil突然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态度,毫不怜惜地用少女的脸硬生生扯出一个邪笑,“我就喜欢揉捏你们这些弱小者的尸体。”

  

  “我从未闻到过如你这般浑身散发恶臭又邪恶的味道。”纳兹警惕又愤怒地看着那个突然长出红黑色翅膀的少女,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翅膀,只是一串没有肌肉、没有羽毛遮掩的翅膀的骨架,“你……不是蓝!但是你身上混杂着蓝的气味……你到底把蓝藏到哪里去了!?”

  

  “纳兹,我不喜欢现在的蓝,感觉好可怕π_π。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居然有种她像一条比我还大几百倍的鱼,张大嘴能一口吞掉我的感觉!”哈比说着不禁抖了抖。

  

  “哈?真是够了。为什么每一个人见到我就只会问我那家伙去哪里了?!”Evil情绪十分不稳定,一听到蓝的名字就忍不住暴怒起来,“我才不是那家伙的替身!不是!你给我记住了!Evil,我是Evil,不是什么蓝!”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伤害了我的同伴,我都不会轻饶!”纳兹如此说着,一个“火龙的翼击”擦过黑发少女的发尾。

  

  “灭龙魔导士?”Evil这才想起那家伙身边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个会灭龙魔法的人类,“还真是巧啊。不过,现在我可没兴趣陪你玩,还是快点结束吧。”

  

  它略微打了个哈欠,有些敷衍地摆了摆手,转身便准备离开。

  

  纳兹见状,正准备上前阻止,岂料自己竟被少女诡异的魔法击中。

  

  这……这是!

  

  “纳兹!”哈比感觉手上的人突然没了动静,低头一看才发现纳兹不知什么时候被魔法击中不省人事。等再抬头,对面的黑发少女已然失去踪影。

  

  “涅槃”古都西北角——

  

  杰拉尔再次被温蒂所救。

  

  “涅槃”出现的时候,温蒂和夏露露刚好会合不久。主要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还不等她们逃跑,就被掀起的狂风卷进了“涅槃”。

  

  本来决定好好发挥作用帮助大家顺利完成任务,但温蒂和夏露露在“涅槃”古都走了许久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偶然发现“涅槃”正往她们所在公会“妖猫之宿”前进时,她们慌神了一阵,随后找到解救方法,朝着“涅槃”中心最高的建筑而行。她们认为那里一定是“涅槃”控制中心,只要毁掉那里,便能停止“涅槃”。

  

  至于为何会恰巧救了杰拉尔,那不过是偶然。

  

  温蒂路过这里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明明杰拉尔才刚脱离危险,却不曾想竟又不知因何伤重至几乎难以存活的地步。

  

  杰拉尔不是和蓝姐姐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蒂不忍心杰拉尔死去,她不顾夏露露的反对,再次动用治愈之力救治了杰拉尔。

  

  然而,还不等杰拉尔清醒过来,“涅槃”的崩塌很快便蔓延到了温蒂她们所在地。

  

  “诶?”

  

  看着裂开的地面,温蒂直接愣在原地,若不是夏露露快速使出飞翔魔法,只怕温蒂会直接从半空摔下去,甚至尸骨无存。

  

  “谢谢你,夏露露。”温蒂松了口气。

  

  可当她发现蓝发少年随坍塌的石块一同坠落时,她又开始变得惊慌失措,她不安地说道:“夏露露,杰拉尔他!他掉下去了!怎么办啊!?”

  

  “但是我只能带一个人……”夏露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以她的力量救下温蒂已十分勉强,若再救一人恐怕不行……尽管那个人可能曾经是温蒂的恩人……她也无能为力。

  

  不过,至少……

  

  夏露露下定决心神色坚毅,她对温蒂说:“我们可以随他一起找到他掉落的地点,就算之后他再……”

  

  “夏露露走吧。之后我会负责治好杰拉尔的!”温蒂明白夏露露想要说什么,她很感谢夏露露对她的理解。毕竟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黎明的阳光愈发明亮,太阳从远处的山崖向上一升再升。背对耀眼光辉的黑发少女一脸愉悦地观赏着眼前这副破碎的美景,她的阴影在光中显得又暗又大,真如一只庞大的恶魔有吞食天地之势。

  

  她是如此激动甚至兴奋。她先是发出轻微的“咯咯咯”的笑声,随即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她越是放声大笑,从她身后冒出的红黑色雾气形成的不知名怪物就越发庞大,直至将太阳的光辉尽数吞没,她那疯狂的笑声也没停止。甚至直到整个天际、整片树海,都无一不是回荡着她的笑声,她依旧疯狂大笑,仿佛这个世界再无人能与之为敌。

某深突然感觉杰拉尔好惨﹌○﹌……

某深纯纯虐杰拉尔。就说乐园之塔篇虐精神,六魔将军篇虐肉体,感觉自己好邪恶←_←(虽然我跟杰拉尔没仇就是了,蓝酱也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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