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疏远——为你制作肉末烧饼

艺华在家等着大林来给她送馅饼，她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张云雷突然就变得别扭了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女孩子的第六感一直很准，但是再怎么说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虚无缥缈的东西摸不到抓不着，坐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等大林来，问问具体的情况再说吧。

晚上九点的时候艺华的电话响起了，是郭麒麟打来的，说是已经到楼下了，问艺华在几层。艺华打开门，看到一身休闲装打扮的郭麒麟走了进来，你别说还挺帅。大林看艺华上下打量自己，嘚瑟的说：“怎么了？换了身衣服就不认识了？刚拍完杂志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往南京来了，够意思不？”

艺华说：“嗯，够意思，看来外界的传闻不假，舅甥才是真爱cp啊！”

郭麒麟瞪了一眼艺华：“去去去去，躲开，烦死你们了，你们这些小姑娘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要是真跟我老舅在一起了，还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艺华说：“没关系，我不介意，咱仨一起过呗！”

“滚滚滚，咱仨睡一张床？就算是，也是你睡中间，我俩抱着你睡。”

“你死一边儿去！”艺华脸红了，就不应该跟说相声的贫嘴，输得太惨了，这便宜抄的。

“你说你这个人多没良心吧！为了给你们带吃的，我五点结束拍摄就火急火燎往南京赶，你这还让我死去，哎呀我太伤心了！”

“好了好了，别贫了，给您倒水了！肉饼拿来吧。”

郭麒麟从包里拿出来个小饭盒，递给了艺华，说：“这玩意味儿太大了，上飞机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是洋葱味。”

“你吃饭了没？要给你热一个么？”

“不用了，给老舅带了四个，他吃了两个，剩下的我吃了。”

“嗯，他果然是喜欢的，还吃了两个，应该是真的想吃这一口了。”

“大概是吧，你最近这几天是不是做饭都没有什么油水啊？我跟你说，我老舅无肉不欢，你不能天天把他当兔子喂啊！”

“我没有啊，每顿都有肉啊，鸡肉、牛肉换着吃的啊。为了不吃腻味，红烧、清蒸、酱焖、香煎换着做的！一天三顿荤素搭配，还有点心和补汤。”

“停停停！你说的我都饿了，这也太幸福了吧！我老舅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这样了还吃什么肉饼啊？”

“唔，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中午送了酱牛肉和田间小炒，搭配了淮山药牛尾汤，可能是不合心意吧，没有吃多少。也可能是这几天都是鸡汤面、蛋炒饭、小笼包什么的没做馅饼，我一会儿尝尝，明天给他烙馅饼吃。”

“得了，你就惯着吧！这嘴越养越刁，以后可怎么办啊？九涵买饭本来就挺费劲的，现在更费劲了，他得烦死你！”

“呵呵，我倒是希望嘴养刁了，离不开才好呢！”

“好啊，艺华原来你藏着这心思呢！你这算不算是美食诱惑啊~先抓住他的胃在再抓住他的人。”

“我倒是希望诱惑了，但是总感觉今天有什么事儿，突然气氛就不太对。馅饼好了，我去尝尝，明天试着做一下吧。”

郭麒麟在艺华起身去拿馅饼的时候，低声说：“艺华，这样真的值得么？”

艺华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值得吧！再不疯就老了。”

“如果他要是拒绝呢？你能接受么？”

“努力到了，缘分不可强求。”

郭麒麟沉默了一下说：“吃馅饼吧！”

艺华拿着馅饼，还有纸笔坐在了郭麒麟对面，小口小口的咬着馅饼，一边儿吃一边儿在纸上写写画画，郭麒麟凑近一看，吓了一跳。小小的馅饼大概有什么材料，艺华都写了下来，时不时的还修改调换一下顺序。

“艺华，你都能吃出来？”

“这个只是基础配料而已，我只能是凭着感觉写的，但是具体的调味放多少，还是不行的，不然人家的商业秘密我不是都知道了？但是，这个肉饼以后还是少吃吧，这里的牛肉不纯它掺了别的，还有这个油我也吃不出来，感觉应该是鸡油，但是味道不太好。”

郭麒麟同学现在已经不能够用惊讶来形容了，红楼菜的传人真的是不一般，连油的好坏都能吃出来！其实艺华远不止这样的，只要不是特别复杂的菜，她吃过一次基本都可以还原个八九不离十的，这应该就是刘父当年一直说的灵性好，但是可惜了不能够传承家业。只能希望艺华以后能生个儿子，可以好好教导了。

一会儿一个馅饼吃完了，艺华把配料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对郭麒麟说：“传说有一天夜里，慈禧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吃了一个夹肉末的烧饼，觉得特别好吃。而第二天的早膳，果然厨房给自己送上来的，正是肉末烧饼。慈禧一看，怎么和梦里吃的一样啊!于是就很高兴，说这个厨师给自己圆了梦，就问是哪一位御厨做的。值班的太监说是御厨赵永寿。于是，慈禧就立刻赏赐赵永寿，给了他一个尾翎和二十两银子。从那以后，肉末烧饼也就作为圆梦的烧饼流传开来。”

郭麒麟说：“你是要做这个烧饼了么？”

艺华说：“做不了，这个是猪肉馅的，但是我想借用那个方法来做一下牛肉馅饼，就当是圆梦了。”

“好吧，那你做吧，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我都在，你要是没事儿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嗯，你开车了么？你明天可以来接我一下么？肉饼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开车载我去吧。”

“好，我明天来接你，但是能赏我一个馅饼么？”

“不能。”

“........”

郭麒麟走后，艺华开始翻冰箱，这个馅饼需要之前剁的肉馅，还需要提前发面。都收拾好之后，艺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打开手机又关上，想要发微信过去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这几天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大林问的值不值得，艺华从来没有犹豫过，为了辫哥哥值得！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坚持多久，实在是太累了，这样若即若离的状态弄得自己疲惫不堪，还有这患得患失的感觉让艺华缺乏安全感。之前小海说，自己和他这个样子叫做友达以上恋爱未满，但是现在艺华在想，可能就是朋友吧，自己和彪哥有什么区别呢？艺华在想她可能需要一个答案了，或行或止或进或退，总要有个理由说服自己吧。稀里糊涂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是没有办法入睡，最后还是拿起了手机，给张云雷发了晚安才睡下了，有时候习惯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艺华将发面对好碱，加入白糖揉匀，揪成面剂，用手掌将面剂压成圆片。另揪一个小面球蘸上一点香油，放在圆片中心，把小面球包起来，揪去捏拢后收口处的面头，再用手把圆球按成扁圆饼。将扁圆饼正面沾上糖水，再沾上芝麻，芝麻面朝上，放进烤盘里按平，入烤炉烤熟即可。烤饼的时候，将玉兰片洗净，剁成末。将锅烧热，放入肉末进行煸炒，待肉末变成白色时，用漏勺将汤滗净，加入玉兰片末和料酒、精盐、糖、酱油，待味吃进肉末后，再加入葱姜末、香油，炒均匀即可出锅。

这种夹馅的烧饼的好处就是馅的多少可以随意，咸淡可以自己调整，再切上一点儿土豆丝炒了，还有咸辣的榨菜，如果想吃可以一起夹进去。饼为脆薄清甜，但是馅咸鲜，两者相辅相成，很适合早餐。艺华还做了一点儿白粥，虽然辫哥哥不爱喝粥，但是这样的馅饼，一定要暖暖的白粥搭着才有味道。

等到郭麒麟来的时候，刚好饼皮烤好。艺华一打开门，郭麒麟就往里钻，这面饼的香味太好闻了。艺华看着郭麒麟的这个馋样，拿出了饼，稍微晾凉后，一切两半，撕了一块递给了郭麒麟。“你尝尝皮，就一点儿！”

郭麒麟连忙点头，一口咬下，脆生生的口感还往外蹦芝麻，又香又甜，趁热吃有点儿烫，但是却无法抗拒这个温暖。郭麒麟吃完一小块饼之后，看着艺华在往饼里夹馅，那肉馅金黄，微焦还有偏白的冬笋，油滋滋的看着就诱人。艺华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小狗看骨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少爷啊，咱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拿着勺儿挖了一点儿递到了郭麒麟面前：“你尝一下和昨天的肉饼味道像不？”郭麒麟接过勺子塞到了嘴中，真香啊！没有那个馅饼油腻，但是味道却是学了九成，虽然微微有点儿咸，但是搭配着饼应该是正好的，好遗憾啊，不能一起吃。

艺华收拾好食盒就和郭麒麟一起，往医院走去，为了防止粉丝和媒体的抓拍，两个人在距离医院有一段的地方下车，一起步行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绕开了人群，装作普通探病的样子，走了进去。

张云雷今天起的很早，因为昨天晚上迟迟没有收到那句晚安，而睡的不踏实。早上起来之后，发现她还是发来了，但是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这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这样慢慢的淡了吧，她值得更好的人，但是为什么这么辗转反侧呢？终究是放不开啊！今天她还回来么？

张云雷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到郭麒麟走了进来，后边儿还跟着艺华。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昨天郭麒麟才到南京，今天就一起出现了？艺华拿着食盒走进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给张云雷摆好餐具。张云雷看着今天的早餐，是肉饼，还有粥。

郭麒麟对自家老舅说：“老舅，你快尝尝，这个肉饼可好吃了，和门町肉饼味儿一样，还更香一点儿。”

张云雷皱着眉看着郭麒麟，问道：“你吃了？”

郭麒麟说：“就给了我一小点儿尝尝，抠死了！”

张云雷看着艺华，没有看到她的反驳，就拿起粥来喝了一口，问艺华：“你吃过门町肉饼？”

艺华回答道：“嗯，吃了，让大林也给我带了两个，挺好吃的，所以今天早上仿着那个味道做了一个，但是样子是学的肉末烧饼的样子。”

郭麒麟插嘴道：“老舅你不知道吧，这个肉末烧饼又叫圆梦烧饼，是慈禧太后当年吃的东西，你看看你多尊贵吧！和慈禧太后吃一样的。”

张云雷看着郭麒麟说：“你怎么知道的？”

大林说：“还用问当然是艺华告诉我的啊！”

张云雷说：“所以，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

“哎呦，老舅啊，你这语气怎么这么酸啊？我就是个接送肉饼的司机，你可别想多了。”

“没有，你们随意。”

艺华站在旁边没有说话，本来还因为张云雷吃醋的语气而感到高兴，但是又被这最后的一句“你们随意”伤的体无完肤，原来我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