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宗政恩
宗政为姓,恩为名,意为知恩。
我的亲父名为宗政邱,他是先皇,也就是那个被我口口声声称为父皇的亲皇兄 。
当年皇爷爷在位时就将皇位早早传与我的父亲,谁曾料想被他的那位一直窥视着皇位的弟弟知晓,于是在中秋佳节那人众人都放松警惕之时突然起兵造反。
皇爷爷当夜便被气得旧疾复发,痛苦地死在寝宫之中,而我努力地忍着哭泣的声音躲藏在他的床铺下,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因体力渐渐耗尽最终被那人残忍地用剑刺穿心脏渐渐死去。
而我的母亲,最终选择抛下我与父亲一起死去,但她死之前曾苦苦地拽着那人的衣袖哀求放我一条生路,彼时我还未满三岁,那人看我年少,尚不懂,便答应了我的母亲。
为了安抚天下人,他将我过继为他的养女,并赐我最高的称号与无尽的奢宠。在天下人看来他宠我至极,却只有我知晓,他只是为了弥补以前犯下的总总罪恶,以及安抚我父亲生前的部下。
而那个血腥的场面以及母亲最后绝望的眼神在我的脑海中却迟迟挥不去,在夜深人静之时时,我总是梦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场景。
我辛辛苦苦装了十几年,我得忍住恶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亲切地称他为父皇,我得在我父母祭日时独自在房间内抱着自己在床角发抖,却连为他们烧纸钱的权利都没有。
这些,又怎能忘。
吴氏家族世代为宗政一家效力,掌握军事大权。而那个叫吴世勋的男子便是我的目标。
他是吴家第四代子孙中唯一的男丁,从小武艺过人,又听说是吴家内定的传人,自是首选。
我便开始慢慢地接近他
一步
两步……
最后,他很傻,成功地成为了我计划当中的一步。
我本以为自己对他并无半分情意,只有利用,却未想最后他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的羁绊。
每当我的不经意看向他时,他的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似乎又带不曾察觉的凌冽,那眼睛里,有我。
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可如今,这些都消失了,而这些,全都是因为我。
是啊,是我辜负了这个善良的少年。
是我欠他,我又能哀求什么?
我的目光回在眼前,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总是会温柔地称我为阿恩的男子,而是,步步为营的大雁质子。
在我五岁那年,大梁战败进攻的大燕,作为投降的条件之一,大雁必须派一名质子到大梁来。
后来无意中听嬷嬷在空暇时吹谈地时候说道:大燕的质子本已到了大梁,却未想因水土不服感染上了恶疾 ,不出十日便死去了。大燕的皇帝为此十分地气愤,最终父皇放话无条件投降大燕才肯作罢。
但让我的心思怎样都藏不住,尤如一只被惊扰到冬眠的蛇一样,是在我八岁那年。
遇到了让我心喜的男子——边伯贤。
他总是一袭雪白的衣杉配一双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
惊扰了我步步为谋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