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月色入窗，微亮。见离裸袖剖心，血色鲜而苦痛绝，双手颤而眉凝深。

难料左胸空三寸何痛，但知失挚爱同肝肠寸寸断、脊骨节节碎、心撕烂。

榻满红，离欲撑而无力，猛倒菁怀，恐菁醒，乃紧齿忍痛，汗落。

菁虽不语而泪流不止，乃知离施技醉之，而后挖心以救。

见菁眼角泪不曾断，离笑，轻吻眼角桃花。自损气力，推己心入菁心。

顷之，气力尽，化为玄雁。悲欢过往皆无知，神术仙法俱消散。

翌日菁醒，如重生，觉上古之力无穷，而愈加悲痛。

决心以命换离，奈何上求神佛无果，下乞鬼怪无救，只得身化玄雁，陪离日日衔泥、夜夜栖枝。

离不知过往，菁永世不忘。

无所谓长路漫漫、风雨飘摇，何惧那千山暮雪、人间萧条，若此生能长相伴，万死何惧。

    天上人间好景有，一个春秋已尽头。

    最痛是乙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