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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愿往后颠沛流离

你有偶尔碰见,然后不想错过的人吗?

如果有,那么他一定不是你……

黑暗的天空下,灯火阑珊,在孤单的黑暗下有那么一处光亮,那该多么温暖,本应该回家的夏晨却没有回家,和顾之怀说好了她在白静她们的寝室住一晚上,白静的寝室一共有四个人,大多都不读寄宿,嫌麻烦,另外三个是沈娣、陆涵、夏沫,都是一个班的,平时也比较要好。

望着窗外,夏晨母亲担心着自己的女儿怎么还没回来,顾之怀早就回了家,却忘记和夏晨母亲说夏晨住寝室的事了,墙上的钟“哒哒”地响着,菜慢慢失去温度,变凉,不放心的夏妈拿起手机拨打了夏晨的电话,凑巧的是夏晨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电话里传出这个声音让夏妈的心一下冷了下去,着急地在电视面前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念叨着……

“这丫头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夏妈自言自语,“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行,我还得去找找她。”

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灰色大衣披在身上,匆匆出门了,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寻找着,在学校与夏晨擦肩而过,夏晨爱去的地方夏妈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夏晨,夏妈失落的回到了家里才想起顾之怀,顾之怀从小和夏晨长大,夏晨去了哪里他肯定知道。

“啪啪啪一”

夏妈着急地拍着顾之怀家的门。

“来了来了。”门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门被打开,顾妈看见站在门口的夏妈,赶紧叫夏妈进门,外面太冷。

“呀,是夏妈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顾妈笑着拉着夏妈走进了房间,“进来说吧,外面冷。”

夏妈坐在沙发上,顾妈倒来一杯热茶放在夏妈面前,随后坐在了夏妈旁边。

“我只是来问一下之怀。”夏妈眼神焦急地望着顾妈,“夏晨一直没回来,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之怀和夏晨从小就很好,我想问一下之怀夏晨去哪里。”

“什么?夏晨一直没回来?”顾妈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我这就叫之怀出来。”

顾妈急忙上楼把正在看书的顾之怀叫了下来,顾之怀没问什么,跟着顾妈走了下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夏妈,才想起夏晨让他告诉夏妈自己在学校寝室的事,顾之怀急忙拍了拍脑袋。

“那个……夏阿姨。“顾之怀停在原地,“夏晨她在我们班的女生寝室睡觉,她说今天不回来,让我告诉你的,我光顾着玩了。”

“哎呦,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忘了。”顾妈拍了拍顾之怀,“要是出了事,饶不了你。”

“嘿嘿。”顾之怀挠了挠后脑勺。

“没事就好,我还担心呢。”夏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电话也不接,还关机。”

“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您别担心了,明天她就会回来的。”

“嗯。”

夏妈走了,顾之怀回到了房间看书,顾妈也没有再说什么,嘈杂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虽然知道女儿在学校寝室,但这一夜还是睡得不安稳。

顾之怀赶到学校的时候,夏晨已经在教室里了,和其她四个人说着话,看见顾之怀来了快步走到顾之怀面前问昨天的事。

“昨天怎么样了?”夏晨微笑着,“和我妈说了吗?”

“回家就忘了。”顾之怀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你妈找到我家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你妈找了你好几遍,把你妈急得。”

“她就是这样。”夏晨看向窗外,“太在乎我了。”

“在乎你还不是因为你妈爱你。”

“哈,我知道。”

往常一样的放学,两人往常一样的回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嘴里哈着寒气,江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雪落在上面,越来越厚,彩色的灯光打在江面上,散发着不一样的灿烂,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场景的夏晨想多留下来看一看,但怕回晚了母亲又担心,所以只能错过这美丽的风景,推着单车和顾之怀走了,路灯上、树上、地上、房顶上落满了雪,白天能看见很多孩子穿着羽绒服戴着手套在雪地里玩闹,天空依然是空白一片,没有一点痕迹,那么自然,那么纯洁。

回到家的夏晨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把刚要进门的夏晨吓了一跳。

“哎呦,妈你干嘛呢?吓我一跳。”夏晨娇气地看着夏妈,“快点进去吧。”

“你不回家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夏妈眼神显得担心,“还好后来之怀告诉我了。”

“我昨天是有的题没听懂,让她们教我。”夏晨只好说谎,“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唉,好吧。”夏妈没有再说什么,“快去洗澡吧,等下吃饭。”

“嗯。”

夏晨看见母亲没有再过问什么,急忙去洗澡了,按照晚上的惯例,夏晨和顾之怀是一样的,为了不让学习落下,两个人会学习到很晚。

温度没有上升,寒冷还在延续,还有两个月就期末考试的高三学生全部紧张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高三下学期根本没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没有时间玩,没有时间休息,大家都为了后面这两个月做准备,当然顾之怀和夏晨也是一样的,两个人坐在网球场上讨论两个月以后的考试,却听见旁边有女生在尖叫,抬头一看,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穿着端庄,长相秀气的男孩身上。

“好帅啊,要是是我们班的就好了。”

“是啊,他可是学校特招进来的,家里有势就是不一样。”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花花公子,顾之怀和夏晨却没有多大兴趣,对于那些家里很有钱,收买学校来读书的人基本都不算什么好人,往往越不想发生的事往往越会发生,回到教室的顾之怀和夏晨才知道刚才的那个花花公子在自己班上,夏晨有点不太高兴,她弄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收这种人。

他坐在夏晨后面,看着一本书,不说一句话,戴着眼镜,显得很文静,班主任匆匆走进了教室,所有人各自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沈娣推了推夏晨。

“怎么样?”沈娣坏笑着,“你觉得帅吗?”

“又来了。”夏晨白了沈娣一眼,把她推开,“又犯花痴了。”

“嘿嘿。”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把自己的长发往后面一撩,然后指着夏晨后面。

“那位新同学。”班主任招了招手,“上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夏晨后面的男孩站了起来,合上还没看完的书,走上了讲台,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字。

郑南杰!

然后转向全班同学,嘴角上扬。

“大家好,我叫郑南杰。”郑南杰依然微笑着,“相信有很多人知道我是买通学校进来的吧?所以那些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或者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的话我也听多了,但我从来不在乎,因为那只是你们认识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我不会在乎家里什么地位,我只想好好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

夏晨呆在了座位上,刚才的话对她的刺激很大,现在她知道了不是所以有钱人都会看不起别人,也不是所有有钱人都会失去原来属于自己的那颗纯洁的心,或许郑南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吧。

经郑南杰这么一说,夏晨对郑南杰没有那么反感了,当郑南杰下来的时候看了夏晨一眼,然后微笑了一下,夏晨急忙低下了头,她知道郑南杰说的那个人是谁,不正是自己吗?

“以后呢,郑南杰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班主任站在讲台旁,“你们要好好相处。”

说完,班主任夺门而去,剩下所有人在教室里渐渐地讨论了起来,黑板上的倒计时越来越少,所有人没有多大闲心去管这些东西了,都赶着做习题和功课,还有一些不怎么想读的女生在讨论郑南杰的事,郑南杰根本没有去理会她们。

“你眼镜掉了。”郑南杰拍了拍夏晨肩膀,指着桌子下面,“在这里。”

“眼镜?”夏晨低头一看,急忙捡了起来,“谢……谢谢。”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我曾经看过这样一段话:

也许平凡而善良的灰姑娘并不善良,她只是平凡;

也许骄傲而恶毒的小公主并不恶毒,她只是骄傲;

灰姑娘用她的聪明伶俐把自己塑造得善良而楚楚可怜,同时也把公主塑造得恶毒而遭人唾弃。

这是郭敬明的小说《悲伤逆流成河》里的一句话,外表的一切有时候可能都是假的,就像你在黑暗中仿佛看见她的身影,也只不过是幻觉。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认为某个人品行很坏的时候,多年之后,你也许会发现那个人会让其他人仰慕,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只有自己陪自己,因为自己足够了解自己,自己了解自己的习惯,了解自己喜欢什么,了解自己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别人永远体会不到。

“夏晨。”班长在门口叫道,“老师找你。”

夏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向站在门口的班长。

“哦……哦哦。”夏晨缓过神来,“我现在就去。”

走廊安静得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常常有老师讲课的声音飘进耳朵,夹杂着老师的谩骂声和学生的吵闹声,办公室的门被夏晨敲响。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进来。”

夏晨缓缓地打开了门,班主任坐在转椅上改着作业,看见夏晨进来了停下了手中没改完的作业。

“夏晨。”班主任情绪平缓,“叫你来没有别的事,就是关于你的成绩为什么降低了,你不会和蒋小欣她们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吧,还是因为你天天等顾之怀,他是全年级第一,但你不同,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面,你是有能力的……”

夏晨明白自己这段时间把精力花在什么上面,夏晨一直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好了。”班主任见夏晨不说话,推了推眼镜,“你先回去吧,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毕竟就还有两个月了……”

“嗯。”夏晨从喉咙里硬生生扯出一句,“我知道了。”

门被严实地关上了,透不进一丝风,只有光,寒冷格绝于外,走廊里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只不过变得更加沉重。

“老师和你说了什么?”白静看夏晨不对劲,“看你有点不开心。”

“没。”夏晨看向白静,“只是成绩的事而已。”

“也对,还有两个月了,下学期全是复习,现在再不跟上学习,下学期根本跟不上的。”

“嗯。”

夏晨从桌子里抽出书来看,她坐在第一组第三号,旁边是沈娣,虽然是朋友但不是经常说话,时间不等人,放学的教室又剩下了夏晨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看书,按往常顾之怀回到教室找夏晨。

“嘿,夏晨。”顾之怀站在教室后面,“走啦。”

“哦。”夏晨转头看了一眼顾之怀一边收拾书,“等下。”

哪个少年没有迷茫过,哪个女孩没有失望过,最后自己得到的全部都是最好的,别抱怨现在的生活,以后的生活可能更难走,如果你年少有为,那么你一定要懂得什么是珍贵,一张简单的图片可能看似简单,但如果你加入一点什么,可能你会发现它其实也有故事,经历多了都知道……就像沙子飘进眼睛的感觉,想哭,却又疼痛,留下的还不是那只留着眼泪的眼睛,满眼通红,慢慢的还不是会好起来。

“以后我就不等你了。”夏晨停了下来,“为了考试,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如果因为这点时间却让我下个星期高考没考上的话,我觉得对不起我妈。”

“嗯?”顾之怀疑惑的回过头,“你可以和我一起讨论问题的。”

“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连累自己。”夏晨语气越来越重,“一个人挺好的。”

“你今天是怎么了?”

眼泪让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感觉真的很孤独,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过,一切都被母亲安排得明明白白,自己一点儿选择的余地也没有,或许她心中在想,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一台机器,只能听从指挥,夏妈希望夏晨考上大学后学航天事业,从来没有顾及过夏晨的感受,从来也不问夏晨的想法是什么,她挺羡慕顾之怀的,有自己想要的以后和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安排,为了不影响到顾之怀的以后,所以夏晨还是向顾之怀提出了这个想法。

这个内心孤独的女孩以后会面临的事情还有很多,就如染在白纸上的一滴浓墨,怎么也抹不去,永远的停留在那张洁白的纸上。

“那……好吧。”顾之怀也没有办法,“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和我说。”

“嗯。”

十字路口,依然那么熟悉,冰冷的手不停地反复揉搓,夏晨擦了擦满脸泪水,一直站在路边,顾之怀会意的先走了,走到一半的时候举起了右手挥了挥,夏晨蹲了下去,眼泪化在地上,来往的车辆把顾之怀的身影淹没,淡红色的围巾被眼泪滴湿了好几块地方,夏晨抱着双腿蹲在地上哭泣,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

“地上冷。”一个熟悉的声音,“起来吧。”

夏晨抬头一看,是今天的那个新同学郑南杰,依然微笑地伸着手,夏晨擦了擦泪水,拉着郑南杰的手站了起来,看见郑南杰的笑容竟然如此温暖。

“谢……谢谢。”

“你有心事吧。”郑南杰看了看夏晨,“经历多了送都会这样。”

有些人嘴上说想死,在别人面前可能只是一个笑话,但又不敢死,一切原因因为懦弱,自己经历的事谁都体会不到,它会一直封闭在你心里,一直压抑,但如果你肯向别人吐露一点,或许会好受一点,没有人会一直等你,有的事情越趁早越好。

“快下雨了。”郑南杰看了看黑云密布的天空,“早点回去吧。”

“嗯……”

郑南杰转身从右边走去,夏晨看着阴郁的天空下的郑南杰仿佛就像一道光,照亮着前面若隐若现的马路,天上飘下了细小的雨滴。

“我们……”夏晨向郑南杰喊道,“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我知道你很孤独。”郑南杰停了下来,“我们从早上我来你们班,从一开始说话,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但你不能忘了你以前那个朋友,看得出他对你很重要,你对他也很重要,你可以试着变回从前的模样,不受别人的安排而生活,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顾之怀?夏晨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名字,她笑了,或许她真的明白以后的生活虽然重要也不能失去那些一直关心自己鼓励自己的人啊。

“我知道了。”夏晨微笑着用手放在嘴巴旁边做出呐喊的动作,“认识你真开心。”

郑南杰没有回应,却依然笑着,伸出右手背对着夏晨挥了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地点,却发生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人身上,但依旧熟悉。

如果你受到了巨大的挫折,请不要一直沉默下去,或许能化开你心里那一块巨大而冰冷的冰块的人就在身边,多陪伴他们,你会发现,他们其实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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