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世界（一）

姜涵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片蓝色空间。

失重感接踵而至，她感觉自己在无限下坠。

“醒了？”神秘而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

“你是谁？”姜涵问道。

“我是世界意志，也就是二零七口中的总部。”它说道，“很感谢你拯救了我们，现如今你已经找回了你的灵魂，你可以回去了。”

她的灵魂？

姜涵蹙眉，眼神闪过一丝迷茫。

“你忘了吗？”总部问道。

“因为一个人，你差点命丧黄泉，我们选中了你，成了快穿者，你表面是在快穿世界攻略对象、完成任务，实则是在搜集灵魂碎片，现在你的碎片齐了，你也该回去了。”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留下继续完成任务。”

闻言，姜涵这才有些反应，她抬眸，看向虚空：“那我还能见到他们吗？”

他们？总部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你见不到了。”

“选中你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你的确给我们带来不少好的影响，我低估了那个人的能力，他居然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侵入我们的系统，给予我们严重打击。”

那个人？是哪个人？

蓦然，一阵锥心的痛侵蚀姜涵的四肢百骸，眩晕感席卷她的大脑，许多记忆瞬间涌流，她似乎想起来什么。

那个人是秦沉然？

“是的，他的执念太强了，以至于超越空间、命运的束缚，我以为他会毁了我们，却没想到一个变数拯救了我们。”

“那个变数是金珉锡？”姜涵声音莫名沙哑。

“是的，他给了我们机会，给了我们时间，因为他，我们才能重建世界秩序，我们才能得以延续。”总部语气似乎有些骄傲，对于金珉锡，那好像是它最优秀的作品、值得炫耀的杰作。

“可惜，世界重建，过去的都不在了。”它声音突然低落，好像在惋惜。

姜涵的心倏地骤缩一下，喉咙像被堵住一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始终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在了？都不在了？

是的，都不在了。

这个认知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胸口，她喘不上气，无法动弹。

总部知道她的感受，却无能为力：“回去吧，无论你是去还是留，过去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你也不会再记得了。”

姜涵惨白着脸，沉默不语，最终像是想明白一样，悲哀地叹息：“他们真的只是数据吗？”

她的问题似乎戳中了总部的某个点，它没有回答，但是姜涵却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

她感觉到这个空间不再变化，她也不再永无止境地下坠，而是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

她感觉头顶有天空、有白云，地上有草有花，一切似乎豁然开朗。

总部苍老的声音似乎年轻了一些——

“你觉得他们是数据吗？”

“我……不知道。”

“姜涵，你觉得他们是受人操控的数据吗？”它又问了一遍。

“我… ”姜涵回答不上来。

其实她并不想承认那些与她风花雪月的人是一堆冰冷的数据，她觉得他们有生命有温度，他们可以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说出自己想表达的话……

“你说的对，你觉得他们有生命，那么他们就是有生命。”

“数据是什么？我们没有准确的定义，他们会是数据吗？那么你会不会也是数据？你的一举一动难道也是操控好的吗？比如你今天想喝奶茶，那是你想喝奶茶还是操控你的人想要你喝奶茶。”

“姜涵，信则有，不信则无。”

“回去吧，去寻找你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