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清云啊，你自己不要命但得让六哥歇歇吧，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啊！”郑耀先现在才发现原来训练也这么累。

　　“起来起来！你答应我的！”虽然大汗淋漓，但言清云现在劲头十足，毫无倦意。

　　“算我求你了行不……”郑耀先实在累得爬不起来了，看到一旁的杨旭东，郑耀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旭东啊，你来吧……哎！哎！你这小兔崽子！你跑什么跑啊！回来！回来啊！”只好将可怜巴巴的眼神投向言清云：“就歇一会儿好不好，就歇一会儿……”

　　“不行！我的体能比赛拿不了第一，你赔啊！赶紧起来！”言清云不由分说，将郑耀先硬拉起来。

　　“又干嘛呢？”王天风总是跟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

　　“老师！你可得评评理啊！”郑耀先像个有冤无处诉的怨妇，拉住王天风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她为了个什么体能比赛的第一，不要命的练啊！她自己练就算了，还拉着我！折寿啊……”

　　“行行行。”王天风嫌弃地甩开郑耀先，“言清云，你这也太……”

　　“老师，我见过教官逼着训练的，可没见过不让训练的。”

　　“你要练你去练，你拉人家郑耀先干嘛？”

　　“他答应陪我练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哦，原来是这样。”王天风似笑非笑地转头离开：“郑耀先啊，这可就不怪我喽，你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师！老师！不能见死不救啊——”郑耀先一个绝望的尾音，响彻在军校上空。

　　终于熬到了体能比赛的那一天，经过激烈对决，女子组只剩下言清云和于曼丽。主席台上的王天风瞟了一眼跃跃欲试的言清云，悄悄对郭骑云说：“赌谁赢？”

　　“于曼丽。因为她就没输过。”

　　“那是她没遇到好对手。我赌言清云。20块？”

　　“20块就20块。”

　　于曼丽和言清云的对决正式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分数也一项一项被报出：“于曼丽，100，言清云，99，于曼丽，99，言清云，98……”虽然相差不大，但于曼丽一直比言清云的分数高。郭骑云对王天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别急，大头还在后头。”

　　最后是格斗和枪法。于曼丽已经知道了言清云和王天风的赌约，也想成全一下这花痴，但言清云根本不给于曼丽任何放水的机会，竟然在格斗中拉开了比分，枪法本就是她的强项，最终以全部十环的好成绩夺得第一。

　　“拿来吧。”王天风向郭骑云伸出手。

　　郭骑云不甘心地掏出20块钱递给王天风，跑进食堂去开音响。

　　学员们鱼贯进入食堂，言清云一蹦一跳地跑到王天风面前：“怎么样？我就说我能赢吧！”

　　“不错，”王天风的笑容第一次真实起来，“还跳的动吗？”

　　“当然！老师您想跳多久我们就跳多久！”

　　进入食堂，王天风微笑着对言清云伸出手，微微鞠躬：“这位小姐，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言清云矜持而优雅地把手搭在王天风手上，福身还礼：“当然。”

　　王天风牵着言清云缓步走入舞池中央，伴着音乐翩翩起舞。老王这舞技不是盖的，看来在上海滩没少练。言清云边跳边赞叹。

　　“老师，您和多少人跳过舞啊？”

　　“早数不清了。但在军校，你是第一个。”

　　“真的吗？”听王天风这么说，言清云心里甜甜的。

　　“真的，我还能骗你啊。”王天风嗔怪道。

　　音乐的高潮响起，王天风一把将言清云拥入怀中，言清云的脸贴在王天风的肩上，却是一片红潮。深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清香扑入鼻中，抬头，正迎上王天风的眼神。他那深不可测的黑色眸子里看不出一点点波澜变化，如风平浪静的海面，但实际却隐藏着无数汹涌的波涛。言清云看得痴了。

　　“老师……”

　　“嗯？”王天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

　　“我想住进你的眼睛里，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