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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永远的陪伴

麻辣女兵之我不曾变过_d487

没有老套电视剧中的发疯暴走,或是痛苦嘶吼。那亮堂堂的偌大礼堂里,只有处于红毯之上相依相拥的单薄身影,只有蹲在墙角蜷成一团的叶晨发出的痛苦呜咽,只有,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呢喃。那一声声我爱你,是以往不敢说出口的缠绵爱恋,欠她的,此刻尽数补上,千遍、万次,长久不息、不止。

林木子三人和米蓝二人在门口相遇,但只有夏浅和凌云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米蓝和林木子则像是没看到对方似,一个劲儿的往那扇虚掩的门里冲。砰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开门声,打碎了原本的平静后,又坠入新一轮的诡异安宁。米蓝和林木子以及林木子身下的佟凯并肩而立,松松的堵在门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不已。

夏浅怎...怎么会这样....

第一个出声的是插在她二人空隙间的夏浅,对这段爱情,她许是四人里了解的最清楚的哪个,感触也是最深的哪个。她曾无数次猜测过这个故事的结局,却从未想过,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的疑惑无人能解,她的话却惊醒了发愣中的三人。在林木子的指示下,佟凯踏上红毯,一步步朝前方跪坐着的二人走去,米蓝心念一动,也欲抬脚跟上,手腕却被人往后一扯,回头望去,却见凌云神色凝重的冲自己摇了摇头。无法,只能收了心,站在哪儿,做一个合格的观众。

行至我們身旁,林木子叫佟凯将自己放下,既站不得就和她们一样坐在地上。无片镜框后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此刻似长在洛雪身上一样,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被我搂在怀里,睡相恬静,还带着笑意的洛雪。是真的带着笑,还笑的很幸福,若非我睡的太死,我定是要在心中唾骂这二人秀恩爱的。可,我睡的真的太死了,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洛雪为什么...不是...答应过我的么...不是..说好了的么....

泪眼模糊了视线,模糊了洛雪的绝色容颜,模糊了我的呆滞神情。却不曾将那刺眼的鲜红模糊上半分。几度哽咽,终是将视线移到了紧紧拥着洛雪的我身上,嘴巴张了好几下,才断断续续的发出几声

林木子小...小汤...你....

你来了

沙哑的声音接了下去,那不曾停歇的三个字念叨了好久才被替换,但拥着她的胳膊却没松,在她手心不停摩擦的指腹也没停

答应你的,现在,可以兑现了。

林木子身躯一震,眼中是难以言说的不明情绪。是有期待的,可比起得偿所愿的期待,更多的是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恐惧,和些许早已预料到的无力。一黑一红的双眸自始至终都停在那精致的脸蛋上,不移分毫,深情款款,恋恋不舍。染着血污的手指缓缓的在上面滑动,惨白的薄唇轻轻的贴上她光洁的额,滑过她勾人的眸,攀上她高挺的鼻尖,溜向她精巧的耳畔。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耳尖的触感更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小汤像是吃不够似的轻咬吮吸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来,喉间微动,发出的是少有的温柔低吟:“蠢女人,小汤从来都是为你而存,你不在了,我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想丢下我,别说门,窗都不给你开!

洛雪等我。先让一半的我去陪你,留一半去善后,完事了,一起去陪你,好不好?

薄唇轻移,流连辗转,最后覆上那饱满红润的唇,唇角微扬,勾起抹得逞的坏笑,双眸缓缓合起,右眼,淌下的是滴滴血泪!若真有黄泉路,你可得走慢些,等等另一半的我;若真有奈何桥,你可得在桥头等着我,我们要一同过桥;若真有孟婆汤,你可得乖乖在一旁站着,瞧我怎么将那老太婆踢入忘川河中。等我。等等我。今生,来世,生生世世,你都休想丢下我一人!

林木子小汤...小汤!

林木子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将落未落的满眶泪水宛如决堤。一室白绸,这是成就新人的婚礼殿堂,亦是送走这对新人的凄冷灵堂。

那夜车上,她许诺:事情结束,便将小海还来。可她却不曾说明,自己是再度沉睡,还是彻底消散。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着整个大脑,高挺的鼻子极不舒服的轻耸了耸。长卷的睫毛微颤了颤,想要动,可眼皮却重的很,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睁了开来。入眼的是雪白雪白的天花板,和挂在天花班上的圆形白灯。幸好这灯是关着的,窗帘也拉的紧实,即使屋外艳阳高照,屋内的光线也并不刺眼,不然这好不容易才睁开的眼睛再给闭回去,也不晓得得费多大力才睁的开。比眼皮更重的是身体,想要挪动一下都艰难,尤其是两只手,应该是被人紧紧攥住,动弹不得,不仅如此,还有些个毛毛的东西放在手边,痒痒的。勉强转动了动脖子,垂眉望去,左手边,是林木子,右手边,是米蓝。瞧这样子应该都睡熟了,这模样个个都憔悴不堪的,想来这些日子是疲惫的很了。我无力的叹了口气。脑子还不甚清明,且这意识恢复后,浑身上下的痛楚也随之席卷而来,惹的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许是手指因为疼痛而不自主的抽搐了下,看着熟睡实际上睡得极浅的米蓝蓦的一下就惊醒过来。眸中的朦胧睡意在看到那双睁开了的眼睛之时消散的一干二净,登时就惊讶的喜不自胜

米蓝小海!你醒了!

病床另一侧的林木子被这声惊呼吓醒,猛然直起的身子像是没刹住车一样抖了三抖,迷迷糊糊的张嘴就喊

林木子嗯?什么...什么醒了。

转眼看到睁着眼的我,怔了两秒,泪水哗的一下落了下来,激动的扑倒我身上哭叫

林木子小海..呜呜...你终于醒...醒了...呜呜....

好家伙,本就是团浆糊的大脑被这么一搅和更加黏糊了,身子更是因为林木子这一压,差点背过气去。到底还是米蓝冷静些,一瞧见我的脸色不对就赶紧起身把林木子给拉了起来,紧接着立马伸手去按病床旁的紧急按钮。反应过来的林木子一脸慌张,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又伤着,嘴里抽抽搭搭的说个不停

林木子对...对不起小海..你..你有没有怎么样?呜呜...都是我不好..小海..你哪疼?呜呜...都怪我........

这一哭,我只觉得不光是胸闷,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幸好医生们都是行动派,分分钟就挤了进来,将米蓝和林木子二人隔开,对着床上的我就开始各种检查。摆弄了好一阵子,年纪最大的白大褂才扯下口罩,对站在病床前米蓝和身旁坐在轮椅上的林木子说道:「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需要好好的休养,不然日后容易落下病根。」听了这话紧张兮兮的米、林二人才放下心来。可躺床上了我,这颗心却吊了起来。生命危险?病根?哦,想起来了,那场仗确实是受了伤,还不轻来着,难怪现在全身上下都痛的半死!我如是想着,可后面是什么?受了伤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很快,我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米蓝整个心思都搁在我身上,连对医生的答谢都很是敷衍,更别提去注意门口的动静了。等到我反应过来,叶晨已经突破重围闯到了我跟前,一把揪起我的病服领子,恶狠狠的冲我吼道:「醒了?醒了就把小雪还给我!」我浑身是伤,肋骨都断了根,哪禁的住这般折腾?一群人见这架势,连忙上前去扯叶晨,试图分开这二人,轮椅上的林木子行动不便,只能在一旁大声干喊着,可叶晨抓的死紧死紧,嘴里还不停的叫骂:「你个混蛋,把小雪还给我!还给我!」好家伙,原本寂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听的见病房一下子变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嘲杂。

米蓝滚开!

不同于所有声线的一道虚弱嘶吼,叫停了这场撕扯大战。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挪到我身侧的林木子这才看仔细,叶晨手中的衣领子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开来,根本没有扯着我。而刚才与众人胶着的那道阻力,竟是因为我死命的抓着叶晨的手腕不放!看清这点,林木子哪里还敢呐喊助威?连忙叫众人松开手,就怕我再发力,扯着伤口不说,万一把手给扯脱臼了就真没得玩了。见状,米蓝也只得让众人散开,紧贴着墙壁,不去打扰我们两个。她清楚自己闺女的脾气,碰到了洛雪的事,谁阻止这妮子就跟谁急,逮谁咬谁,亲疏不分,和她那混蛋老爹一个德行!这一抓牵动的伤口可是不少,本就没什么气力的身子彻底瘫在了床上,却还死抓着叶晨不放,粗喘了好几口气,才艰难挤出两个字

洛...儿....

早在我抓住手腕之时,叶晨就慢慢安分了下来,对我的态度也由凶恶变为了难以言说的敬意和怜悯,尽管到后面手上的力道轻得她一甩就能甩开,她也不动了,由着这人抓,由着这人喘。也不晓得是不是深爱着同一个人的缘故,我們居然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默契,仅仅两个字,叶晨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心虽软了,可声气还是冷的,咬牙切齿的解释道:「她在医院的太平间,你睡了整整三天,她就躺了三天!我要去领人,他们死活不让。汤小海,她死了,还睡在那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她那么怕黑怕鬼,你怎么忍心!你要是还有心,就把她还给我,让我带她走!」我神色茫然呆滞,因为混沌而模糊的记忆因为那句她死了纷沓而来,以至于叶晨后面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请。脑子里,嘴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三个字:她死了

那个狠心的女人,刚娶了自己就死了,不要我刚过门儿的媳妇儿了.....

心头传来阵阵绞痛,疼的我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愈发惨白,一口气艰难的吊着,也不管抓的是人的胳膊,权当抓了根救命稻草,力用的是越来越大,疼的叶晨眼眶泛泪,死咬下唇。

缓过这阵儿,手上的力道跟着卸了,虚虚的搭在哪儿,抬起头,无神的眸子闪了闪,透着深深的悲恸和愤恨,望着米蓝,望着林木子,一脸责怪的哑声发问

谁...谁许的?!谁..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我和她以前一样,怕黑,一个人睡的时候床头总要点盏小夜灯才睡的着。还怕鬼,以前为了报复她对自己的过分调戏,就拉着她看鬼片,她能吓得一个礼拜不撒自己的手,是难得示弱时刻。这样胆小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太平间?是谁,胆敢将她丢在那个鬼地方?米、林二人面面相觑,一时语结。那一吻了结,我便陷入昏迷,二人急忙往医院送,在手术室外守了十多个小时,我才将将捡回了条命,之后又一直守在病床边,盼着我醒来,哪里有心思去关注洛雪的尸身?现在被这么一问,能答的上来就真的有鬼了。一瞅这二人的反应,我更是气结,胸口一闷,喉间一甜,止不住的猛的一咳,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染在白色床单上,犹如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惊煞众人!原本贴墙上做壁纸的众人立马上前,更有医生伸手就要扯开拦路的叶晨。可这回真不是叶晨不配合,而是我死活不撒手,不光不撒手,孱弱的身子还一个劲儿的往叶晨那儿躲,两只手都紧紧的扒拉在她身上,那苍白的小脸,那受惊的小表情,还有嘴角那湿漉漉的大眼睛和嘴角那抹妖艳刺目的红,看的米蓝和林木子不光心疼还特别胃疼!

米蓝见这架势,再怎么恨的牙痒痒,也只得打电话给汤沐阳。说起来,这还是米蓝这几天第一次主动联系汤沐阳。自从了解了一切后,米蓝当即就冲F4放了狠话——绝交!

对汤沐阳还算客气的,怕再给我造成打击,没直接爆离婚,而是改为单方面对其实行冷冻处理。三天下来,不仅半点不搭理,还剥夺了他探视女儿的资格。就是现在打了电话,没好气的冲他扔了句“过来”就当完事儿,这气显然是没消的。令众人惊讶的是,这电话挂了还不到一分钟,汤沐阳就穿着皱巴巴的西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汤沐阳能瞬移?!答案是——当然不能!事实上,惹恼了米蓝的汤沐阳眼看进不了病房,就索性在隔壁开了间房,这么些个日子一直衣不解带的躲在哪里,家也不回了,公司也不管了,一门心思的守着闺女和媳妇儿。要不说这中国病房床位紧张呢?大半都是给这些个万恶的有钱人作的啊!其中细节米蓝自然是一眼就看得透,心里虽然好受了些,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汤沐阳摆臭脸。好在汤沐阳一见汤小米嘴边血迹就扑了上去,没太在意米蓝的态度,小心翼翼的把我往怀里揽,心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汤沐阳闺女啊,你...你这是...你别吓爸爸好不好......

这回我倒是不躲了,一只手攥着叶晨的袖子不放。身子则顺从的窝进自家老爹的怀里

爸...洛儿.....

汤沐阳也是真了解闺女,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汤沐阳放心啊闺女,她没事儿,这是咱自家的医院,那地方是我特意给她腾的,还打扫过呢,干净的很,就她一个,还给请了道士驱鬼。人是凌云给抱进去的,谁也没碰。我给她做了口冰棺,刚成,就在路上,马上就给移进去,放心啊,她是我汤家的儿媳妇,老爸说什么也不会亏待她!

听到前头,我的心放了下来,听道后头,尤其是那句她是我汤家的儿媳妇,我的泪就开始止不住的流。脑袋埋在汤沐阳的胸膛里,好久才停了下来。

哭够了的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挣开了汤沐阳的怀抱重新靠回了床上,神情并不冰冷,只是透着浓重的悲伤和十分违和的沉着冷静。没错,沉着冷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淡淡的冲汤沐阳吩咐

她怕热,不可火葬,我也不忍她受火烧之苦。爸,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高科技也好,老祖宗留下来的技术也罢,求您,保洛儿尸身不腐,更不可被虫蛇吃了去!

汤沐阳好,放心吧闺女,就是倾家荡产爸爸也一定办到!

汤沐阳怔了怔,旋即正色点头保证。其余的人皆是惊讶于我转变的居然这么快,尤其是米蓝,先前还担心我受不了,此刻这心顿时放了大半。唯有林木子见了神色异样至极。

城东那块地,您应该是知道的,前几年我拿洛儿与我的积蓄买的。她喜欢太阳,我本打算在哪儿造栋房子,以后好天天陪她看日出。现在,就坐她的长眠之地吧。碑上立名的话,用汤洛氏,洛雪这名,她不喜欢。

说到这,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表情才化开来,露出一抹温柔的暖意

最好立在向阳的方向,她要看日出的,墓室要大些,将来,我是要躺进去的。周围种上向阳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嗯...墓旁还是得再建...建栋房子,我答应...过她,要...要给她一个家的...不...不需要太大,但要两层...咳咳...要带..带个小院子,院子里..得..得有个秋千,还......

叶晨說:「够了。她要什么样的房子,我清楚,我会弄。」叶晨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渐渐虚软的话语,也熄灭了我眼中闪发出的绚丽光彩。我不再勉强,无视了叶晨眼中的不忍,感激的冲她笑了笑

这样的话,最好不过,只是,室内留给我装修,可以么?我们的家,还是该由我亲手布置才行。

叶晨微皱着眉头,没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我这才松开她的袖子,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说了句

多谢。

汤沐阳放心啊闺女,这事爸爸亲自监工,一定给你办妥了。你就好好养好身子,好不好?

汤沐阳也跟着承诺,让开了身子,冲一旁杵了半天的医生使了个眼神。医生们会意的上前,拿着仪器开始在我身上鼓捣,我也安分的不再挣脱

知道了,谢谢爸。

林木子小海....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林木子见了这笑容,面色更加难看了,忍不住喊了声,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回复她的是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以及在她手背上的两下轻抚。旁人眼中都以为这是我在安慰林木子,只有林木子本人知道,这不是安抚,而是歉疚,不容置疑的歉疚。

还有,我的身份?

不去看林木子发白的脸色和含着伤痛的泪眼,我将视线移到了被我忽略了很久的米蓝身上,看着米蓝的憔悴面容,不心疼是假的,但那颗心,早被那女人给剜去了一半,再怎么心疼,也疼不到哪儿去了。且这话虽是疑问句,却没有半点问的意思,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只得一个求证。

因此,我的表现落在米蓝眼里,心里头怎么也凉了小半截。可想到那个结果

米蓝洛雪留下了一段视频,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也解释了...你吸毒是被王诚陷害...你无罪...警方将这次的案子和四年前的并为一起,在这次任务中,你变现突出...上级特给你颁发了一等功奖章......

短短几句,虽粗略的很,却也足够了。足够我证实心中所想,足够米蓝对洛雪彻底的刮目相看,足够,解释那突如其来的逝去。不管这场战事是否结束,至少,在明面上,在米蓝眼中,这是个完美的句号。至于我,听完了这席话,还是那副平静神色,只是黑沉沉的眸中多了分果然如此的意味,视线移开,望着天花板,满是怅然

我就知道.....

你将所有的罪责揽下,以死把我推离这个局,洛儿啊,你还真是好算计!你将我的翅膀洗净,是为了让我更好的追梦吧。可洛儿啊,你晓不晓得,我的梦,早已换成了你?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再追上你?!

这么闹腾了一番后,我安分的接受了医生们对我「上下其手」,到底是重伤的身子,撑不住,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林、米二人这几日也没好好休息,见我没事了,也不再守着,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各回各家、各找各夫。只是,米蓝出来的时候是一派柳暗花明轻松心安,林木子则是眉头紧锁阴郁不堪,面色比前三天还要难看几分。

不过,这样的难看脸色很快就不突出了。第二天,站在病房外的一群人都换上了这幅死人脸,大家都一样,一点都不突兀!

金秋十月,医院的后亭子里,没有大丰收的欣欣向荣之景,有的只是冬日将至的萧瑟清冷。小亭子里的气氛更是被这深秋渲染的死气沉沉。

圆形亭落,东边坐着老甲,林木子和秦朗三人组,西边则坐着米汤夫妇和凌云童华,其他探望的人都被打发走了,既是因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也是因为任务虽然结束后的善后工作繁重。至于这两拨人,坐的位置是一东一西,神情自然也有所不同,四人组个个担忧凝重,一脸迷茫。三人组则除了凝重,还有些了然的无措,绝望。

米蓝说吧,这次,你们还要瞒我么?

米蓝严肃的声音打破了僵硬的沉默,秀眉微挑,面色不善,话里话外尽是威胁意味。也不怪她,打一开始,所有人都默契的将她牢牢瞒在鼓里,连自己的女儿去拼命都没能赶上,这事,搁哪个当妈的身上能受得了?秦朗瞧了敲身旁的两人,个个面露哀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可自拔,没半点要搭理米蓝的意思,只好主动出声作答

秦朗小海现在这样,和当初是一样的,我那天在咖啡馆说的很清楚,没有瞒您的意思。她现在这样自我封闭,双眼无神,神情呆滞,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都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的体现。她无法接受洛雪死去的打击,就选择了这样的方法去逃避事实。

米蓝没有办法治疗么?

脑子里快速回想那天秦朗交代的内容,越想心越是疼的不行。呵,米蓝啊米蓝,那时候,你在哪儿?你这母亲做的岂止是不合格,简直是不配为人母啊!

秦朗颓然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秦朗那天我也说了,小海从来就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只是因为木子而选择性遗忘。现在,旧结尚未解开,又在旁边添了个更大更紧的新结,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米蓝那再让木子....

热切的望着林木子。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地位不敌林木子的事实。说到底,有这个结果还是她米蓝自作自受,怨的了谁?林木子抬了抬眼皮,平静的睨了米蓝一眼

林木子没用的,这次,十个林木子都没用了。洛姐,是她的命,命都没了,哪里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有些失去,经历了一次,就会有所防备,会自动在心里竖起坚实的高墙,去隔离这样的危险。可当这堵墙被打穿,当那颗心被再度焐热,当再一次向前迈出步子,那再失去一次的结局,只能是彻底的崩塌!这些,我不都解释过了么?她受不住的,我强调了那么多遍,为什么还要离开?你明明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让她这么痛苦?洛雪,你在天上不会心痛么?你回答我啊!林木子望向遥远的天际,水汪汪的眸子里映着蓝天白云,透着指责困惑,心里头义愤填膺的发问,却得不到那人的解答。

林木子呵,现在想想,我若是从不曾逼她,或许,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到底,还是我对不住她们,对不住洛雪。

林木子自嘲的笑笑,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蔓延开来

林木子人格分裂又怎样?她对我又没什么改变。同性恋又怎样?比洛雪还爱她的人这世上又找的出几个?黑道又怎样?只要她好好活着,是正是邪又有什么关系

凌云林木子!

凌云瞥了眼身旁的米蓝,见她眉头深锁,急忙厉声打断。这妮子也是,就算有偏执的想法搁心里头念叨就是了,当着领导的面说出来,还要不要混了!可林木子却并不领情,耿直到底,正视着米蓝和凌云

林木子队长,指导员,我知道我这话你们不爱听,但我是真的想明白了。当初去当兵,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小海。小海将我看的比命重,我同样将她看的比命重,重到我将自己认为的好全加诸在她身上。今天这样的结果,不管我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那影响是好是坏,我都认了。今后,她一天如此我便陪她一天,一生如此,我便将一生都搭进去!倘若那天她想开了,恢复了,我也不再干涉她的选择了,她想当兵我就继续陪她当兵,她想混黑道我就给她打下手,两者都不想,我就陪她继续混。

米蓝林木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你有你的人生和大好前途,不要有这样意气用事的念头!”米蓝这回是真怒了,不是吃醋,而是真的怕林木子因为汤小海而耽误自己。

林木子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木子队长,我只有20岁,正是意气用事的年纪。我没那么成熟,更没那么理智。这个决定或许冲动幼稚,但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您如今身居高位,国家需要您,赤鹰需要您,608旅需要您,这是您奋斗了一生的事业,是您的梦想。而小海,却一场持久战,您脱不开身的。小海爱您,很爱很爱,因为深爱,一直以来她才一直隐瞒,比起让您成天陪在她的身边,她更不愿成为您的负担,成为...您人生的污点。她不愿的,我也不愿。所以,您不需要为难,不需要抉择,只需要继续前行。我们还年轻的很,也没什么家庭负担,小海,先由我们帮您看着,放心。

我们,从来都是我们,从来都不是她林木子一人。林木子看了眼老甲,老甲会意的握住轮椅的把手,递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温和的笑了笑

老甲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么些年来一直如此。

三个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分工鲜明的小家庭,主内的老实男人,主外的假小子,还有被捧在手心的暖心小公主,我们用比血缘更亲的亲情做梁,筑出了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谁也无法涉足的家!不论经历什么,这个家,都会像三角形一样,稳定,坚固!

再看向米蓝

老甲阿姨您无需自责,这两年我们接触了军人这个职业,是真的理解您了,作为军人,注定要舍小家为大家,也注定会有这么多的不得已,汤哥没有再怪您,真的!

说完,最后深深的看了眼站一旁的童华,微低下头,小心的推着林木子,往住院部走去。望着那二人渐去渐远的背影,画面是萧瑟的,步履却是坚定的,让亭内的五人不禁怔然,尤其是米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老甲说的没错,作为军人,总是有太多的不得已,国事与家事,他们只能选择前者,保家卫国,戍守边疆,冲锋陷阵,这些,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也是他们的不得已。因为这些不得已,她曾「失去」了丈夫和女儿,因为这些不得已,造成了女儿的今天,因为这些不得已,现在,还要这些小辈来给自己的「不作为」找理由,找台阶。这,是身为军人的苦涩。米蓝有老汤安慰着,凌云又不愿搭理秦朗,索性将心思放到自己的宝贝兵上去

凌云老甲是个不错的男人,成熟稳重有责任心,该男人的时候也不见怂,还做的手好菜,别放过。

童华一下脸就红了,嗔怪的瞪了凌云一眼

童华指导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凌云笑而不语,不再打趣。缘分来了,挡不住也躲不掉,她不着急,坐一旁当个吃瓜群众,挺好。病房外诸事都算是安排妥当了,病房内的情况,还是不出意外的糟糕!表面上,我没像当初那么偏激的动不动就玩自杀,也不再整宿整宿的做噩梦,要人陪着才能睡的着,怎么看都是个好现象。但是,林木子一语道破其中真相——闹,实际上还在挣扎。不闹了,才是真正的心死了,彻底没有活的念头了,也就无所谓闹了。这么一番话把众人心头刚燃起的那么点希望之火给浇了个彻底。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把心理问题放放,先养好身体再说。这不吃不喝的成天就靠葡萄糖活哪成?本就削瘦的身子不到三天就成了皮包骨头!最后还是汤沐阳想出了招儿。他给我的病房里搁了张冰床,把洛雪放了上去。虽然这招儿在米蓝眼里是个损招儿,但效果却是出其的好!要说这汤沐阳是真心疼这儿媳妇,因为一开始是凌云在身边,到后面就一直只准她碰。防腐措施也做的是相当的好,还是那身婚纱,还是那个发髻,还是那个笑容。如果不是身体的温度太低,瞧着和活人没差!考虑到屋里放个冰床会冷些,就提前给我床上垫电热毯,加棉被,安排的那叫一个妥当!至于我,起先还不晓得汤沐阳搞什么鬼,等洛雪被凌云抱进病房,原本无神的黑眸立马放光,紧盯着洛雪不放,见她躺到我身边了,苍白的小脸上还勾起抹满足的笑容,抓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放。

知女莫若父,这话还真是一点儿没错!佳人在侧,什么就都好办了。喂饭喂药会乖乖吃了,渴了会主动讨水喝了,无聊了还会对着老婆说说话了。那些个例行检查的医生,起初还觉得旁边搁了具尸体慎得慌,时间长了,不光适应了,还对这对恋人心生惋惜。过了个把月,年末将至,天冷了,林木子的腿好的利索了,我也有力气动弹了。躺床上一个月,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媳妇儿洗澡换衣服,毕竟都一个月没洗了,洗干净了,有力气了,就抱着人不撒手了,像小朋友玩芭比娃娃一样,对着她低声呢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时间越来越长,自个身体的恢复速度也越来越快。就这样,我们在病房里过了年,吃了元宵。

开春时节,我一身重伤好了个彻底,城东的房墓也完了工。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对于落葬之事,我并没有明显的抗拒神色。只是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亲手为她梳洗,换上她最喜欢的白裙子,亲自抱着她进了水晶打造的合葬棺,最后再她唇上烙下一吻,将棺合上。棺下墓,未封死。

全程,我不发一语,只静静的看着,最后,也只是靠着墓碑发呆。没有任何的过激举动,却比任何动作来的揪人心。

这天,所有人都来了,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就在众人琢磨着身体搞好了,要怎么解决心理问题之时。缩在人群角落里的叶晨突然走了出来,坐在她身旁,淡淡的说道:「小雪拜托我的事,还差最后一件,你听好。」我没有动弹,但叶晨知道我有听。

叶晨說:「亲爱的丫头,当你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应该靠在我的墓碑上吧?我想了很久,接下来的话还是该由活生生的人对着你说才有用,就拜托给阿晨了,你可别瞎吃醋哦。

属于洛雪的娇柔语气,配上属于叶晨的清冷声线,打头的五个字就让我身躯一颤,更别说之后的话。叶晨說:「其实,不该叫你丫头了才对,叫你媳妇儿好么?」叶晨回忆着当初洛雪说着话的模样,声音里染上六分笑意四分娇俏,眼里,流露出她对恋人的深深怀恋,說:「你就是反对也没有用,谁叫你答应我求婚了,那就是我的女人了!所以,你要听我的话,尤其是下面的话,一定要给我记牢了!第一,不准忘记我,永远都要记得,我是你的妻,上了族谱的!第二,不准活的跟死人一样,我喜欢的,是那个阳光善良,鬼马精怪,有血有肉讲义气的汤小海,是个会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你要是敢天天摆个死人脸,我就休了你!第三,若是碰上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你又喜欢,就结婚吧。但要告诉他,我是你的亡妻,他只能做小!最后,媳妇儿,死去,不是离去。我的身体不再运转,但我的灵魂早与你的融为一体,怎么也分不开的。我从没有离开你,从没有抛下你,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每晚都有陪你入眠,每日都有看你吃饭,聊天,训练........

双臂不知何时紧紧环绕,身子不知何时缩成一团,泪水,也不知何时模糊了视野。叶晨扳过我的脑袋,指腹轻柔的抚去我的泪,目光里柔情四溢,软声道:「媳妇儿,我早说过,我们是一类人,我和你一样爱吃醋,想要独占你,想要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也和你一样独断专行,所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做出决定,就像你,从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就想把我送走一样。我知道,这次,你不是放弃我,但我实在不及你有耐心,我等不了了,三年,我的耐性已经磨的差不多了,这不知时限还心惊胆战的等待,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但不要紧,只要你活着,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够了。因为你活着,我就活着。我就永远陪在你的身侧,寸步不离。」叶晨倾下脑袋,彼此额头相抵,相似的眉眼,同样的深情。软唇微启,呼出温温的热气,說:「媳妇儿,我爱你。」眉眼微合,睫毛轻颤,粉嫩的双唇准确的贴上那被咬的泛白的薄唇,辗转不休,白皙的五指轻轻的揉着那头软发,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亲吻一样,缠绵悱恻,温柔似水,深情款款。蜷缩着的身子慢慢舒展,双臂也紧紧的环上了她的脖颈,扬起下巴,是熟悉的姿势,是熟悉的侵略,虽是陌生的味道,却足够让她主动去加深这个熟悉的吻。双眸紧闭,泪不停歇的从眼角滑落,再一次次被对方轻柔的抚去。像每一次缩在洛雪怀里那样,她紧紧的搂着叶晨的腰,如孩童一般毫无形象的放肆哭泣。叶晨也回忆着洛雪教她的姿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眼睛看的却不是我,而是墓碑上的有些模糊的绝世笑颜。

这一刻,我们吻的不是叶晨和汤小海,而是彼此共同的爱人,她们拥的也是那个狠心的女人,正笑靥如花的看着她们的坏女人。

活着?这就是你想要的么?你是算准了我被你吃的死死的,不会拒绝么?利用我对你的爱来要挟我,真是个坏女人!

呵,洛儿...我的洛儿...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你的存在了呢.......

我答应你。你要我好好活着,我便好好活着。你要我去爱,我便去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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