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张日山（二）

成亲后的日子过得平静倒也有趣致，成亲后张日山陪张乐斐回过一次门后张乐斐便一直和张日山生活在长沙，那段日子长沙到也太平，暂时没有什么战事。

不知是不是年龄太小，还是羞于表露，张日山和张乐斐从来没有对对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什么爱呀喜欢的从来没有说过，甚至都还没有正式地互相道过一句夫君夫人。但是每日，张日山会亲自吩咐厨房为张乐斐做爱喝的莲子粥，然后再亲自送到房间里去，也会在闲暇时带张乐斐出门逛街，陪她赏花赏鱼。张乐斐每日会在家中等待着张日山忙完公务回家，如果张日山哪天没回家，偶尔还会发发小脾气，每晚入眠时，会紧紧搂住张日山直到第二天的清晨，然后为他穿上一身戎装，在家等候他晚上的一碗莲子粥。

那时十八岁的张日山和十六岁的张乐斐或许不太明白爱是什么，但他们都会遵从自己的内心，给对方最好的自己和自己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东西。

可然而，在婚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长沙传来了战事，张日山作为军人上前线是毋庸置疑的，张乐斐也明白这一点，没有哭哭闹闹，她最后一次为张日山穿上戎装。

清澈的眼眸凝望着张日山：“张日山。”

“我明白。”

短短几字临别惜言，他懂，她也懂。

七日之后，前线传来了坏消息，一团四十八师全部被困，几乎全军覆没，而张日山正在大军之中。

张乐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又哭又闹，她瞒着所有人收拾起了行李，连夜赶到前线。

当被部下当敌军间谍抓到张日山面前时，张日山惊讶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张乐斐！你怎么在这儿！？”情急之下直接呼出了张乐斐的全名，以前虽然张乐斐一直叫他张日山，但张日山还是喜欢叫她乐斐，张日山解释说去掉姓氏更显亲昵。（联想一下尹南风，张日山不是经常叫南风啊）

见到安然无恙的张日山，张乐斐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没有管军营里其他人，冲过去抱住张日山。

“夫君，你活着真好。”

张日山听了突然愣了两秒，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夫君，旁边部下也是面面相觑，张日山清了清嗓子，部下也知趣地退了下去。

“张日山，我想着你死了我得来为你收尸，你活着我得确保你还活着。”

张日山不禁捏起张乐斐的下巴，：“刚才还叫我夫君呢。”

“哼，我就是叫给你部下听的，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夫人。”

张日山轻轻笑了两声，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明天，我就派人将你送回家，不许讨价还价！”

张乐斐本想说什么，看着张日山从未有过的严肃脸，也只好撅了撅嘴巴。

第二日，张日山刚好把张乐斐送了出去，敌军就大规模地发起了进攻，张日山奉命死撑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中国的土地不能让敌人攻了去。

远去向张日山的太阳穴处飞来一枚子弹，张日山看到了，躲不过来不及了，这一刻或许就是军人的宿命。生死那一瞬间，张日山心中想到了一个人，张乐斐，可那个人却又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以血肉之躯，生生地为他挡下子弹。

这时，张启山带着援军也赶到了这里，张日山抱着满身鲜血淋淋的张乐斐，走出战场。

“你为什么……？”

“我能一个人逃出张家大宅找你还不能逃出出你给我准备的破车吗？”张乐斐咳了几口血，用游离的气丝说着：“夫君，我想吃碗莲子粥。”

“乐斐，坚持住，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张日山独自呢喃着，却没发现怀中的人早已没了声响。

经过半个小时的抢救，任然没能救回张乐斐。

那一刻，张日山体会到了什么是痛心，那天，张日山哭了，是为张乐斐。

那时，张启山记得张日山对他以血起誓：“佛爷，我张日山今日发誓，中国一日不太平，我张日山一日不娶妻！”

张日山是害怕，他永远忘不了张乐斐死的场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亲人爱人整日生活在毫无保障充满危险的战争环境中，他害怕，自己在乎的人像张乐斐一样死在他的面前。

这些是张日山知道的故事，还有一件张日山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那时张乐斐对他做的最后的事情。

军医在抢救张乐斐时，却发现张乐斐已怀孕一个多月。

“病人怀孕了。”

张乐斐如回光返照般醒了过来，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要，告……告诉张日山。”

张乐斐了解张日山，这或许是压倒他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生命和人生本就该属于战场，本就应该去实现他的抱负，况且他的一辈子这么长，她不能让他一辈子活在自己的愧疚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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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所以你明白吗？我必须首先保证让你生命无忧我才可以爱你。”

轻轻寥寥一句，张日山道出对尹南风隐忍的爱。

“张日山，你说你爱我？”尹南风心中一震，却也感到疑惑。

“因为我们孩子的原因，还有……其他原因，你阴差阳错地变成了和我一样长寿，你实现了汪家人寻找一百多年的秘密，所以当时的你很危险，我必须为你清除掉汪家人。”

尹南风听得更加不明白了，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和张日山一样的长寿的人。

“张日山，你说你爱我？”尹南风又问了一遍。

张日山拉起尹南风的手，用力地握着：“我们的孩子是联系我们的纽带，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分开的。”

闻此，尹南风甩开张日山的手：“都什么年代了，收起你老古董的思想，你不会以为有了孩子就必须在一起吧。”说完尹南风便怒不可遏地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日山这时候的辩解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