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君想过无数次,他与花瑾书的重逢。 她也许还会像以前一样,高高兴兴地扑到自己的面前,脆生生地喊着自己长君哥哥。
也许会生气,会埋怨自己为什么那么久了都不回临安府。
但是……他从未见想到过,她会对他如此疏离。
花瑾书天气寒冷,有劳顾世兄在这里等瑾书,瑾书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雪中披着红色大氅的花瑾书,虽然面上还有青涩的稚气,但是也可以想像出以后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只是……她不要对自己这么客套就好了。
顾长君想,大概是他们分别太久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生疏,以后多多相处,一定会把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找回来。
思及此,顾长君温和一笑,对着花瑾书像模像样的作了一揖。
顾长君父亲特命我在此等候瑾书妹妹,妹妹远道而来,舟车劳顿,现在便跟着世兄回府如何?
原本,花瑾书是想摆出淑女的样子,对着他恭谨客套的,毕竟他是丞相公子。
望京是整个东岳国权利的中心,这里卧虎藏龙、虎狼环视,各家氏族争权夺利。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卷入党派之争。
虽然她只是一介女流,但身后却是临安花府,如果招来祸端,连累的不只自己一人。
但是看见顾长安这样,花瑾书却突然想到了他们小时候。他虽然大了自己五岁,但是小时候却没少被自己欺负。
花瑾书好了……搞得这么生疏,就和才认识一样。
听见这一句话,顾长君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小时候自己没少给这面乖心黑的丫头顶锅,凭着这份交情,她就不可能因为无法改变的分别和自己生疏。
只是想到方才,顾长君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道:
顾长君刚才明明是你先对我生疏的……吓了我一跳。
花瑾书好吧好吧,我的错。
正说着,花瑾书又打了个喷嚏。顾长君心中一紧,连忙把自己的大氅就脱下来,作势要披在自己的身上。
顾长君虽已近二月,但是望京还是十分寒冷。你初来,怕是有些不适应。
花瑾书无妨。这衣服就不披了,否则我走不动了。
花瑾书委婉拒绝了顾长君的大氅。顾长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小时候。
男女授受不亲,她已经是大姑娘了。想到这里,顾长君心里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顾长君走吧,我们回府。母亲早就已经命人安排好了暖阁,只等你入住了。
花瑾书长君哥哥,替我多谢顾伯母的好意。花家在望京有宅子。
自己已经年岁不小了,而且现在她与顾长君男未婚女未嫁,进了顾府,那更是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顾长君你……那好吧。
顾长诀默了片刻,又笑着问道:
顾长君今日恰好是正月十五。望京晚上有灯会。晚上……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看着顾长君眼中的希冀,花瑾书点了点头。初来乍到,其实她也想去见识一下,这望京的风土人情。
花瑾书好,那我先回府。晚上的时候再出来。
顾长君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接你。
花瑾书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直到花府的马车和队伍进了城门,消失在了街角,顾长君还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