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肖元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老大同床共枕。

"老，老大，"肖元志开口问到，"你，你也睡这个屋?"

肖元志问完就后悔了，明明有很多疑问，却偏偏问了个这么尴尬的问题。

南启一脸坦荡，"睡吧，"顺便往外边挪了挪，以防肖元志不自在，"今天晚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去，"语气里十分严肃。

夜晚总是有许多人类未知的东西出现。

涂禹整个人隐在黑暗的小巷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在霓虹灯下，无知而无谓。涂禹勾起嘴角，迈入人潮。

"小子，快点把东西拿出来，不然……"莽汉粗声粗气的威胁着，面前是一个瘦弱的大学生，坏里紧紧的抱着一个布袋子，鼓鼓的，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进酒不吃吃罚酒，"干瘦的长的像猴子一样的小个子跳了出来，"告诉你，这片地归黑熊大哥管，"说着指了指莽汉，"识相点。"

清瘦的学生置若罔闻，呆呆的坐在地上，即便是不耐烦的小混混开始殴打，也只是抱着东西，把身体团成一团，不做回应。

他就仿佛没有知觉一样，如果不是还能听到一两声他嘴里因疼痛而溢出的"斯斯"声，涂禹早就走了。

从人群里刚好看见这一幕的涂禹，本来没打算管闲事的他，在发现不愿理会而绕行的路人，头脑里忽然想起了金发的小孩。涂禹不可抑制的露出真实的笑容，朝着被殴打的少年而去。

涂禹越看越有趣，一脚踹开干瘦的如猴子一样的人，开口道,"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们一程，"笑容越发灿烂。

莽汉看着进气少的同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杀，杀……杀人啦!"大喊着向外爬去。

"好像用力过重了，"涂禹眯着桃花眼，笑意很深，却透着冷漠，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小混混，弯腰擦了擦鞋面，把手巾丢进了垃圾桶。

秦朝抬起头，深紫色西装完美的包裹着面前的人的身躯，绝美的面孔含着的笑意反而让人心寒。

这是秦朝第一次见到涂禹时的印象，美，但带着毒，往后想起来，自己的沉沦应该就是这时候开始的。

"你，"秦朝沙哑着声音，"为什么救我，"

面前的人似乎觉得这有些好笑，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从秦朝面前划过，拿起了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包。

秦朝有些诧异，反应过来，想要夺回包，扑了上去。

涂禹向后一跃，轻易地躲开，布包在空中划过弧度，回到涂禹手里。

"这是什么？"涂禹的声音有些魅惑。

"不干你的事!"秦朝像个疯子一样大吼，气急败坏。

"还我!你还我!"却连涂禹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涂禹翻开包，一股绝望从心里涌出。

秦朝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燃烧，愤怒，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弥漫……

"早安，"南启看着一头金色呆毛的肖元志，忍不住又摸了摸头，"昨晚睡得好吗?"露出这几天来，肖元志熟悉的温和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元志觉得老大和自己在局里接触时的感觉不太一样，具体的也说不出来，只有一点特别明显，明明在局里很难清醒的老大，现在特别精神。

"还好,"肖元志自己精神却有些萎靡，来村里三四天了，老大禁止自己接触任何人，还不能吃这里的东西，要不是来之前听老大的备了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可能自己就得饿死了，晚上又总是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瘆的慌，根本就很难睡着。

肖元志疑惑的盯着自家老大，问到，"老大，你晚上为什么都睡得这么好，卧槽，那哭声弄得我都不敢睡。"

"可能是习惯了，"南启轻飘飘的掩盖过去，"没多久了，"像似安慰肖元志，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