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初秋

第二天一早，在众人窃窃私语的喧哗下，氺尧清醒过来，睁开朦胧惺忪的双眼环顾四周，他发现他来到了琉璃城城都。

逃开了众人围堵异样的目光，跌跌撞撞的四处奔跑，他还是很恐慌，哪怕是已彻底逃离宁侯府监视范围。

听此，我有些伤感，重新倒杯茶递给眼前陷入回忆而双目呆㳭的氺尧，唤他润润喉。

人生，谁也道不尽，谁也摸不透，就像命运，岂是你徒手便可争夺？

接下来，他以日夜乞讨为生，街边小巷为房，猫鼠同伴，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过着属于他的生活。

饿得实在没办法时才会舍得花那么一两个铜板到街边上的狗不理包子铺买那么一两个肉包子，解解饥。

一日夜晚，他拿着破碗走到一大富家人的侧门口，想偷的狗吃的东西，就听见门口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我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她走上前，敲了敲那大富人家的门，敲了好一阵子才有个管家开门，看到我怀中的婴儿不耐烦的赶我，‘走走走，扫帚星，杨府不欢迎你。’我抱着婴儿纠缠了一番，最后听到府里的老爷说了一声‘放狗’，我见那管家真把狗牵来了就跑了……我没敢把她娘留给她信条交给她，也没合适麓儿她本家姓杨，我害怕麓儿会回去……我害怕麓儿还没进家门又会像那晚一样被赶出来……”

我无声的安慰他，心情被渲染的很沉重。

午夜时分，他回到氺尧阁后我早已不禁困惑入睡了，在梦里，我又梦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梦，醒来之时大喘粗气，额冒冷汗，满泪纵横。

慌慌张张之下发现绣枕都湿了，恍惚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缩起双腿捧头大哭，像是有说不尽的委屈在一刻之间全都爆发出来，莫名的奇怪。

我想不起昨夜梦到的是什么，哪怕是绞尽脑汁也只能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重影，咿咿呀呀的说话声冲突着她的脑门，太阳穴直突突的疼。

像是有什么限制了我的回忆，锁住了我一部分的记忆，想又想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不是滋味。

“离淼……跟离殇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九姑娘，该起来洗漱用膳了。”

门‘吱呀’一声，唐丫端着个金盆，金盆边缘挂这个帕巾，走了进来，为我抹洗。

“又做噩梦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有力无气的点点头。

“现几时了？”

“回九姑娘，刚辰时。”

“我睡了那么久？”

“是的。”

没在吭声，任由着唐丫为自己收拾打扮好，一同出门散散心。

整日里，蔡薇薇不复之前的光彩，活泼，反倒有些惆怅，伤感。

未到秋季，树叶便早已开始发黄，开始一一落下，这象征着什么，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掌控季节的神明才知道。

“大人还没下朝麽？”

微风拂过，杏树摇曳，底下形成小小的龙卷风，带动着片片枯叶翩翩起舞，风声绕过耳畔，‘簌簌’的迎唱着不成调的曲儿，鼻尖尽是慢慢潮湿的初秋味，有点聘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