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开即沉又乏的双眼,看到自己躺在了医院床上。
我扫了一眼四周,不用脑子去猜,这里是独栋式的特护别墅。
一切硬件设施在眼里都显得不俗,都显得那么地华贵。
可以这样说,即使过了千万资产的富豪们未必能受到这般至华至贵式的待遇。
这个房间里的环境对我而言,实在太熟悉了。
两年前,我就在这里疗养枪伤。
我的十五哥也在这里结束了宝贵的生命。
房间里,除了大老板,尚无他人。
看着沉睡中的大老板,我有点感动。
她待我很好,如亲身所出。
我与她并无血缘关系。
这些年来,她却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培养。
惹得很多人背地里都说,我是大老板的私生子。
门开了。
十三姐与九姐走了进来。
一看到我睁着双眼,笑了。
笑的特真诚。
她俩本想“调戏”一下我这弟弟。
可看到沉睡中的大老板,立刻和我打起了“手语”。
我的手背插着输液针。
动作不方便。
只好用“鼻语”向她们传言。
大老板醒了。
一见我神釆飞扬,也笑了,说,五弟,吓死姐了。
我说,让大老板担心了。
大老板掐了我一下大腿,说,私下里再叫我大老板,别怪大姐翻脸比翻书快。
我疼的直喊,姐~,疼死我了,哪有你这样对弟弟的。我可是病人。
大老板说,九妹,十三妹,瞧,咱们弟还会撒娇!
九姐说,小屁孩,不撒娇才怪。
然后三人笑成了一团。
我突然变了脸色,问大老板,姐,伶伶呢,她怎么样了?
这一问,立刻改变了原先的气氛。
我看气场不对头,问,是不是她出事了?
大老板双手握住我的手说,五弟,放心吧,她没事,只是仍在昏迷状态中,尚未脱离危险。
听到此话,我心一揪,迫不及待地问,大姐,她在哪?
大老板说,就在你隔壁房间。
一听伶在隔壁,我再也难以安心了,得去看看她。
大老板好言相劝,我却已无心听她的肺腑之言。
在我强硬的态度下,三位姐姐最终拗不过,作了让步。
大老板扶着我。
九姐高举着输液瓶。
当我下床之后,发现自己体力仍尚未恢复,走起路来,特別吃力。
假如不是大老板搂抱着,我是不可能有足够的力气走出病房,走进伶的病房。
当看到伶头部裹着纱布,静静躺在那里之际,我的心再次受到了打击似的,开始疼痛起来。
泪水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睛。
我示意大老板送我到伶的床前。
我想和伶永远地零距离在一起。
再也不愿意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了。
十五哥用他的死亡让我顿时明白了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伶是真最爱我的。
她真心愿意和我结婚。
我记得,我们同床的第一个晚上,她的那番话,让我明白,她在乎精神上的爱,并不在乎我在物质上是否给予她多大的享受。
用她话讲,只要我对她好,再贫再苦的日子都过。
当时我只将她的话当成了情侣间的情话,后来做了网络写手之后,才逐渐明了,其实她道出了很多女人的心声。
根据我所采访若干女性的经验,从她们口中得晓,不在乎男人有没有能力,只在乎这个男人对她的那份“好”。
伶之所以会爱上我,那是她感觉,在我身上存在着全天下女人所期盼的那种“好”。
而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看着伶,被纱布包裹了头,我心里TMD还真不是个滋味。
我示意大老板扶我过去。
躺下来。
躺在了伶的身旁。
然后搂住了她的腰。
头埋贴在伶的肩膀上。
眼泪就此流了出来。
当时我真的心痛了。
真的有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
不知道,日后,有她没她是否一样。
在此期间,九姐出去了一下。
大约十来分钟,伶的父亲张总来了。
还领了普大师来了。
大老板轻轻地拍了一下我。
我起了来。
出其不意地给张总下跪了。
张总忙扶起我,说了句,她应该这么做,换着谁,都会这样去做。
普大师捏提着偌大的佛珠,也来安慰我。
可我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那大珠子,浑身就失去了力气似的。
身子软了。
就势倒在了张总的身上。
醒来后,我忘记了某些事。
我估计被普大师刻意催眠了。
普大师是密宗弟子,为了研习密宗內的催眠法,他耗尽了三四十年的青春。
大老板从草莽之中发现他并挖掘出他,他已对这种催眠术掌握的得心应手。
正是他有这种常人所不能具备的技能,才使的大老板对他尊敬有嘉。
想到这,我就想到了那串佛珠。
一定是那佛珠催眠了我。
一定是那佛珠清除了我脑海里存在的某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