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不是"我"
想到小鹿,我的心,倍儿地痛。
为了不让汪易察觉到心中的那丝丝伤痛,我决定离开她住的地方。
就在我开门的刹那间,汪易脱口而出,小鹿来过无锡,她央求我,永远不让你记起你另一种身份。
我问她,小鹿来过无锡,什么时候的事。
汪易说,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我读了你给我朋友写的小说,发现,那是你的文笔风格。
为了证实,我将小说给她打去了一章,小鹿说你没有死,还活着,活的很好,只不过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在我的纠缠下,她才把你的号码给了我。
我问,我号码是她给你的?
她说,是的。
她说,没想到,三个小时之后,她开车到了无锡,为了保护你,她求我,不要向外界暴露你的行踪。
自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深信,你就是我的殷弟。
我说,俊姐,不可否认,我和贵弟或许是同一个人,倘若让我接受这一现实,需时间。
说心里话,四年来的无锡生活场景,历历在目,穷极所思,并没有什么部分的记忆被我故意隐藏或是强制性丢失掉的。
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很多事实,让我不得不去相信,我患了罕见的失忆症。
我记得从小到现在的历程以及和我有关的事有关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被我刻意遗弃掉的“那部分记忆”是怎样的,但我可以敢这样肯定地判断,那是一段非常人所能接受的痛苦经历,要不然,偏偏要把那部分忘掉干嘛。
小鹿,师妹,还有好兄弟老夏,肯定知道,要不然为什么瞒着我呢?
究竟在我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
走出电梯,想给老夏去个电话。
想问问他,我到底是谁?
在我的记忆中,他是我在无锡第一天就认识了,并成为了好兄弟。
电话接通之后,我说,老夏,有人告诉我,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两个人。
老夏并没有及时回话,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知道很多,许久,反问道,听谁胡说的?
我回答,汪易。
老夏问,她是谁?
我说,她说我是她义弟。
老夏显得冷静不慌,始终守口如瓶。
我能感觉的出来,无论我如何旁敲侧击,也不可能从义哥的嘴里诈出些什么。
汪易打来电话,要我陪她回一次重庆。
而我却答应了,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在重庆停留了五六天。
汪易告诉了有关于“我”的事。
那时,我频繁地给老夏,师妹,以及此生惟爱的小鹿打电话,询问他们,以前的“我”。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愿意说。
有一次,和汪易聊天,汪易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她在一旁接电话时,我正翻阅着我写的小说“谁借给我幸福”。
我听到了汪易说,我并不是在害他,他是我弟,我要让他活过来,我要帮助他,拿回失去的一切。
我又听见她近乎于咆哮。
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不小心传进了我的耳朵。
估计对方说是她把谁害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她说完“他不是我害的”之后,招呼也不打,就挂了手机。
老夏发来短信。
叫我打个电话给他。
打过去。
才知道,我的手机停掉了。
汪易朝我过来,脸色有点不好看。
我向她借了手机。
及时回了一个电话给老夏。
夏哥问我什么时候回无锡?
他有话告诉我。
打完电话,发现汪易的通话记录中,有小鹿打进的来电显示。
原来,刚才那电话是小鹿打来的。
我心触动不浅。
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了,小鹿还对我一往情深。
回到无锡。
和汪易分道扬镳后。
就直奔东亭去了。
见了老夏,打心底就感觉特别地亲切。
我做了烹饪这一行,可每次到老夏这儿来,都是他忙前忙后,我和小梦俩个站在一旁,什么事都不问。
老夏说,不好好上班,又去重庆干吗,那姓汪的女人害你害的还不惨吗?
你们怎么又走到了一起?
我敬上一杯酒,喝毕,我把怎样遇到汪易,后来又怎么知道“我”的事说了一遍。
而从夏哥口中得晓,她对我的事知之甚少,要不是从汪易口中得知,他无法相信,与他做了四年兄弟的人,竟然是“我”。
他想不明白,与他相处了四年的兄弟,竟是那么陌生的“我”。
我极力解释,我并非“我”。
讲完这话,内心矛盾重重。
我的相貌,我的朋友,和“我”的一切,竟那样一致。
而另一方面,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不是“我”。
那晚,我兄弟俩,几乎把一箱啤酒喝完了。
出乎人意料,我醉了,可没睡意。
那晚,为我自己,更为“我”失了眠。
从重庆回到无锡之后,暂搁了“谁借给我幸福”的创作计划。
一心投入到了烹饪工作当中。
说真的,不想再写下去了。
不知怎么搞的,从骨子里就排斥写这个故事。
总觉得我并不是“我”。
因为在我的脑海中并没有“我”的印象。
然而很多“事实”证明,我就是“我”!
在若干年前。
我是存在着壮志雄心的。
但现在…
准确地说!
尤其在今年。
我特迷恋着眼前这种白天从事烹饪工作,晚上兼职网络写作的生活。
自我感觉,过的很充实,短期之内,无需变更生活步骤以及生活方式。
我追求真真实实地生,平平淡淡地活,至于是否能够飞黄腾达,或是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没那个心的。
我不应该属于那个“我”。
“我”的事业我是做不来的。
自问没那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