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东方不败一掌将飞来的箭挡在数米之内。顿时恼怒，想要好好教训这些无知之人。令狐冲按住东方不败的手提议道: "算了，董兄弟，酒也喝了，我们走吧。""是啊，我们也无需与他们计较。"慕雪也附和道。东方不败转头看向慕雪，微微一笑:"好吧，今日就看在你们的面上，饶他们一命。"

"需不需要我帮你"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的伤势道。"不用，这一会儿功夫，气息也恢复了五六层，你照顾好慕姑娘就行。"

令狐冲运起真气，虽然踉跄了一下，倒也所幸无事。后面的东方不败看了一笑，也随即发力，搂起慕雪的腰，便飞向空中。两人并齐，相视一笑。慕雪感受到东方不败掌心传来的温度，也没有之前那么芥蒂了，只是心中还是带着些许羞怯。

东方不败看着慕雪，这个慕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看着不会武功，但却气势非凡，浑身都是谜，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而且这个人毫无心机，跟他在一起，自己不用在心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放松。此刻东方不败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不含一丝杂念，那么动人，两人就这样相视笑着，放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三个人一直飞到野外的一处草丛中才落下来，而令狐冲一落地就倒地不起，脸色有点发白。

"你们华山弟子倒也真是潇洒，刚刚受伤就喝酒，就不怕被你们师父知道了，回去罚你一顿 " 慕雪看见令狐冲一副虚弱的样子，便搭起令狐冲的手臂，所幸只是刚刚内力运用过度，并无大事，于是也笑着打趣道。东方不败在一旁也不禁一笑:"我和慕雪可不会帮你隐瞒，你回去可要小心了！"

" 我令狐冲不吃饭可以，但是不能不喝洒。”令狐冲喘了几口气，脸色稍微恢复了点血色。"慕雪和东方不败也被他说的哈哈大笑。

"刚刚我们的酒也喝了，以后就是朋友了，不过我要是真的被师父罚了去思过崖，你们可得带着好酒好肉来看我，要不然我多寂寞呀。"令狐冲大笑道。

"思过涯"东方不败疑惑道。

"董兄弟，思过涯呢，就是我们华山后山的一处山涯，据说我们华山历代前辈，若是犯错，都会被罚在思过崖面壁思过，所以顾名思义，就叫思过崖。"令狐冲以为东方不败不知道，就解释给他听。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说道："我倒是听说，八十多年前，日月神教十长老，攻打华山，与五岳剑派就决战于思过崖附近。" "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令狐冲十分吃惊。慕雪突然脑中浮现出一些影像，感觉在哪里听过似的，想要努力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起来，那个时候，连你师父都还没有出生呢，你怎么可能听说过。"令狐冲不服道："你也没有多大，你怎么听说过的。"

"你再胡诤的话，我就不讲了。”东方不败有点生气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最后谁输谁赢啊。一定是我们正派赢，魔教输，对吧？"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道："恰恰相反，日月神教有备而来，五岳剑派渐渐不敌，死伤殆尽，就连各派的许多精妙剑法，也从此湮没。" 令狐冲不服地道："这魔教有这么厉害吗？我知道了，魔教一定用了阴险的手段。"

"阴险手段。"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冷笑不语。慕雪虽平时只道行医救人，却也对江湖中事有所耳闻，听到此处，也不觉嗤之以鼻: "何为正，何为邪，这个问题怕是没有人说的清楚，江湖中人各自立场不同，自然不相为谋。"东方听完慕雪的话，心中也舒缓了许多，只是默默观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通透，眼中又多了一抹赞赏。

令狐冲也低头思索着慕雪的话，想要出言争论，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讪讪一笑开口道: "董兄弟，然后呢"

东方不败站起身道："那些神教的长老们，虽然得胜，但似乎也没有生离华山，从此消失了。而这件事，也成了武林中的一宗悬案。" 令狐冲哈哈笑道："悬案，董兄弟，你说的这么离奇，该不会是你现编的吧。"

"正能胜邪你就信，邪能胜正你就不信，这也是前辈告诉我的，爱信不信。"东方不败听了令狐冲的话不觉生气起来。

慕雪在一旁看着两人置气，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正邪又如何，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图一个乐字，两位就别计较了，喝酒喝酒。"令狐冲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 "别说，慕姑娘这份风雅豁达真是令在下敬佩，好，我们喝酒。"东方看着慕雪的侧脸，不觉宠溺一笑，气也消了大半。

令狐冲喝着酒半躺在草丛间: "好酒，好景色，可惜没有剑，" 不禁叹了口气。"这有何难"，东方不败随手扯下了令狐冲头上的发带，以带为剑，开始挥舞起来。坐在一旁的慕雪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随手从草丛间捡起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轻灵的音乐声伴随着东方不败舞剑的身影响起，行云流水，空灵绝妙。如清泉汩汩而流，似月华流转而下，朦胧似宁静，仿佛勾勒出如诗如画的妙境。东方也听到了慕雪曲声，两人相视一笑，一人舞剑，一人吹曲，真是绝妙的一处风景，任谁也不愿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