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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回忆

囚笼

夜渐渐深了,白轲将做好的作业收拾好放在一边,仍没有要搭理谢熠城的意思。

  

  不过过了十分钟后,白轲终究是按耐不住了,一连串话语从她口中吐出:“谢熠城你到底还要看我多久?你能不能别把眼睛睁这么大,跟个摄像头似的监视着我?”

  

  谢熠城一愣,从如痴如醉的痴汉状态中回神,立马从善如流的眯缝起眼睛盯着她。

  

  白轲扶额,“得,这回成针孔摄像头了。”

  

她起身拽住谢熠城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去去去,回你自个病房睡觉去。”

  

  谢熠城始料未及,着实没想到还有动手赶人的,可怜的他被白轲嫌弃地拒之门外,整个人委屈得不行,“白……你不要赶我走嘛,不和你睡一起我会想你一整夜的。”

  

  谢熠城语调软绵绵的,似乎在撒娇。

  

  白轲不去看他那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冷漠又无情地关上门:“那你就想吧,和你睡一起估计我一整晚都不用睡了。”

  

  谢熠城在白轲关门的那一刹那,眼疾手快的将一只手伸入门缝,白轲怕伤到他手,推门的力度小了下来,谢熠城就趁着白轲心软的间隙,游鱼似的再钻了进来。

  

  白轲:“……”

  

  谢熠城乐呵呵地搂过白轲肩膀,将人往病床上带,口头上信誓旦旦地承诺:“白,你放心,我睡觉都不呼吸,闭眼睛就跟死了一样,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白轲:“…………”

  

  白轲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只得默许他和自己同床共枕。只是医院的床实在是小,谢熠城又这么大只,两人睡在一起难免拥挤。

  

  “你也不怕把病床压塌了。”白轲无奈地看着他,谢熠城生怕白轲是找着理由要赶他走,连忙把鞋和身上的病号服脱下,裸着上身就往床上爬,“不怕,我人又不重。”

  

  他厚着脸皮和白轲睡在了一起,还恬不知耻地扯过她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按:“白,我这是标准身材,摸摸看,还有腹肌呢。”

  

  白轲生怕碰到他小腹处的刀伤,任由谢熠城抓着她的手摸腹肌,不敢有半点反抗。

  

  她木着脸盯着言笑晏晏的谢熠城,少年一双桃花眼斜飞,里头波光潋滟,那诱惑撩人的眼神,怎么看都带着十足的勾引意味。

  

  白轲莫名吞了口唾沫,反应过来自己有些饥渴后,羞恼道:“谢熠城你能不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一脚把你给踹床下去了。”

  

  谢熠城这才松开她的手,翻身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戏谑道:“白……我人还伤着呢,你这是试图谋害亲夫,好狠的心。”

  

  白轲白了他一眼,冷笑:“那你和高航打架时就不知道自己还伤着了?”

  

  “我那会醋劲正大着,哪还会管这么多。”谢熠城说话间将嘴贴在了白轲耳边,呼出的热气尽数往她耳道里吹。

  

  白轲的耳朵渐渐变热变烫,谢熠城突然张嘴一口咬住她红透的耳朵尖,伸出舌头沿着她的耳廓轻轻舔舐啃咬。

  

  白轲在这种异样的舒适感中,听到谢熠城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和你有关的事,我总是容易失控。”

  

  “少给我贫嘴了。”白轲推开他的脸,羞燥地去擦湿漉漉的耳朵。

  

  谢熠城低低笑了声,声音喑哑到性感:“白,我可没有贫,我说的是事实。”

  

  “好好好。”白轲不想和他废话,拉过被子盖在谢熠城光裸的身上,刚想哄他睡觉就听见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白轲有些不耐烦:“大半夜的又谁啊?”

  

  来人是谢越泽,他推开病房门,却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颇有礼貌的冲白轲喊道:“打扰你了,我找下熠城。”

  

  谢熠城从被窝里冒出一个头。

  

  谢越泽就对着那颗头说:“道上那边出了点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谢熠城皱眉:“要多久?”

  

  谢越泽沉吟了两秒:“不确定,看什么时候能解决。”

  

  谢熠城嗯了声没再说话。

  

  谢越泽交代了两句要他注意养伤,便关上病房门离开了。

  

  白轲听着他俩刚才那段对话,感觉云里雾里的,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她侧过身好奇地问谢熠城:“什么道上的事?谢越泽到底是什么人啊?”

  

  谢熠城从被窝里捉住白轲有些凉的手,放在掌心捂着,“白,你对他很好奇?”

  

  白轲嗯了声,“说来听听呗。”

  

  谢熠城捏了捏白轲手心的软肉,语气听起来不太开心:“我不喜欢你对除我之外的人产生兴趣,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好奇心。”

  

  白轲皱了皱眉,改变措辞:“可是我对和你有关系的人或事难免好奇。”

  

  谢熠城闻言笑了笑,妥协道:“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替我保密。”

  白轲应了声好,谢熠城拉过她被自己捂热的手,从指尖开始一寸寸抚摸把玩,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白,听过黑社会吧?他算混半个黑道的,和黑帮做生意。”

  

  白轲有些震惊:“做什么生意?不会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之类的吧?”

  

  谢熠城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郁,“走私和贩卖枪支弹药,不然他手中的枪是怎么来的。”

  

  白轲这下震惊得说不出话,她动了动嘴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我国,走私和贩卖枪支可是犯罪行为。”

  

  谢熠城眼里带着白轲看不清的灰暗漩涡,“白,你要知道,单纯经商终究比不得涉黑的暴利来得快。“他苦笑一声,“我劝过他。没用,他自己要走这条路。”

  

  “那你呢?”白轲反问:“你也涉黑了吗?为了牟取暴利?”

  

  谢熠城摇头,“没有,他不让,说我太小了。”

  

  白轲语气尖锐,“那他要是让呢?”

  

  谢熠城盯着愠怒的她看了会,诚实的回答:“要是没遇见你我肯定会,毕竟只要胆子肥,手段狠,沾了黑的生意就是暴利。”

  

  “但遇见你之后我就不会了,”谢熠城赶紧安抚白轲在暴走边缘的情绪,“涉黑就相当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白……我总不能连累你和我一起刀口舔血。更何况一旦涉黑,再想洗白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算你有点良知,”白轲不满地轻哼一声,抽出被谢熠城握在掌心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苦口婆心地教导他:“熠城,就如同你说的,黑心钱更好挣,走邪路比走正路容易很多……但就是因为走正路比走邪路难,所以走正路的人要比走邪路的人强。”

  

  “而人活着,不就是要追求一个强大的自我吗?”白轲停顿了一下,在谢熠城肩上拍了拍,“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希望你不只是为了我,还要对得起你自己。”

  

  白轲感觉自己这说教的功夫和嘴皮子贼溜的老方都不相上下,她其实也不想这么婆婆妈妈,但毕竟谢熠城是她养在身边的,白轲不想看着他走上歪门邪路,便难免啰嗦。

  

  被教导一通的谢熠城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似乎在消化白轲刚才说的那一连串话。

  

  这一次,他难得没有和白轲抬杠,而是做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低眉顺目地回答道:“嗯,我知道了白。”

  

  白轲这才顺了口气,在他翘起的头发上摸了摸,随口问道:“对了,你和谢越泽还挺熟啊……你俩怎么认识的?”

  

  谢熠城闻言一愣,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白,我不想说这个……”

  

  白轲沉默了,她能感觉到在她问出那个问题时,谢熠城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瞬。

  

  他俩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吗?

  

  这个疑问在白轲脑海盘旋,她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算了,既然谢熠城不想说,那还是不要逼他好了。

  

  白轲叹了口气,“睡觉吧,我有点困了。”她说着扯扯被子将谢熠城的脑袋露出来,“别蒙头睡觉,会呼吸不畅的。”

  

  谢熠城嗯了声,身体往上拱了拱,抱住白轲将脸埋在她颈窝,两条长腿又像八爪鱼的腕足般,缠绕住了她,“晚安,白。”

  

  这个姿势让他感到异样的安心,他低低喟叹了一声,在白轲颈侧亲了又亲,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温柔乡”闭上了眼睛。

  

  在彻底陷入睡眠之前,谢熠城的脑子里乱哄哄地跑过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定格在他没有回答白轲的那个问题上面。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幼年时代。

  

  幼年时的他被关在阴暗地下室的铁笼内,而在铁笼之外,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她手中拿着注射海/洛/因用的针管,呈针尖状的瞳孔死死盯着笼内——身心饱受摧残昏死过去的男孩。

  

  女人的五官相当卓越出色,出色到足矣去当整容模板,但这样的五官放在她脸上,丝毫没有惊艳感。

  

  可能是由于吸/毒的缘故,女人瘦得脱了相,原本丰满的面颊凹进去,这样一看,只有一种行将就木的破败美。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即将凋谢的残花。

  

  鸟笼的铁门被上了锁,女人破天荒的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她迈开两条瘦得跟竹竿似的腿,一步步颤抖着朝笼内的男孩走去。

  

  女人面色灰暗的脸仔细一看,竟和那漂亮的男孩有七分相似。她瘦骨嶙峋的手上紧紧握着吸毒用的针管,针尖对准了躺在石板上昏迷不醒的男孩。

  

  在睡梦中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这一切的谢熠城,本能地想要阻止女人的动作,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纹丝不动。仿佛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你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你无从改变的早已发生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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