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非成败何足道2

入夜。

许念趴在自家床上。今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掠过。闭上眼，浮光掠影之后，她的脑海里，只剩下蔚蓝军装擦过指尖的触感。十指连心。

许念懊恼地摇摇头。怎么又想起他了。

“哎”，许念叹了一口气。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今日万般阴差阳错得以遇见，此后，应该是相见无期了吧。

禁闭室。

顾之行靠坐在墙边，一只腿曲着，手搭在膝盖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突然传来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顾之行抬头。

韩国征走了进来。他的眉毛依然皱着，拧成川字。

顾之行起身，敬礼。

韩国征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点点头，在床沿坐下。

禁闭室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床，能坐的地方，除了地板，便只有床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没错”韩国征问道。

“报告，错了”

韩国征抬头，眼前的毛头小子站得笔直，目光清澈明亮，一身浩然。这小子，哪有知错的样子？良久，他叹了口气。“里子有了，面子便有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韩国征淡淡一笑，终究是年少“怨尚伤不了你丝毫，理它做什么？以怨报怨，平白拉低了自己的德行。你不只是你，你还代表着国家。”

韩国征起身，拍拍顾之行的肩，“对、错，说不清，也不重要。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职责。别人撩拨你几句，你就撸起袖子要跟人拼命？”

“他这样出言不逊，我们何必对他客气？”

“糊涂！你穿着一身军装跟人对骂，难道就为国争光了？你当外交部门那一堆人是死的啊？那小子出言不逊自然有人收拾他，但那个人不是你！你不是外交出身，说错了话就是递把柄给人家！一个军事汇报会，那小子犯混，你也跟着胡闹？我告诉你顾之行，你这禁不住激的性子不改，早晚吃大亏！”

一串话下来，顾之行抿着嘴，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韩国征见他有几分知错的样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时今日你有幸生在顾家，我给你们老顾家几分颜面，你这事也就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但凡换别人像你这样放肆，仕途可能就断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韩国征说完，转身走了。

顾之行心头有些憋闷，内心深处，他知道韩国征说的都是事实。

顾之行紧了紧双手，握成了拳，是非、对错自有定数，至少下次，他会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