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 衫飘曲未成 鸾回镜未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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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位红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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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在开场前五分钟再次坐回了自己的包厢，手中拿着刚刚艾玛塞给自己的，还带着淡淡香气的节目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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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赫然印着“红蝶”二字的英文和日文，人像却被一片巨大的阴影所遮出，神秘得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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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无所谓地耸耸肩，转头就跟莱利先生聊起了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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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又缓缓地拉开了，随着丝竹的声音再次飘扬起，周围的灯光却缓缓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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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不同与前一曲的欢愉安逸，乐声中融入了阵阵沉闷的鼓点，悠扬的乐曲，渲染出一种只有东方特有的神秘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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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杰克还真切地记得，她出场时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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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得像是由天边最瑰丽的霞所染成的舞衣，繁华似锦在裙面上精雕细琢，朱红的发饰斜插入鬓，三千青丝宛若飞流直下的瀑布。大半张脸庞隐藏在画着红纹的华丽面具之下，只剩下那朱红而诱人的唇和幽深而又明亮的漆黑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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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女子踏着乐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那一抹赤色宛若随风飘扬的花瓣，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回荡于耳畔，既优雅动人却又带着几分狂野的性情。舞女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翩跹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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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方知，为何她得以使用红蝶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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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同于西方任何一种舞蹈的优雅动人。文静内敛却能够蕴藏着让人心悸的巨大力量，手臂和腰腿间的每一次舒展，都仿佛如红蝶在空中缓缓煽动着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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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像是最娇媚的果实，挂在高高的枝头上诱惑你去将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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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漆黑的瞳仁中是一片宇宙，有两粒火种，渐渐地燃烧起来了，愈燃愈烈，愈燃愈烈，随着曼妙腰肢的不停转动，起跳，飞舞，就仿佛快速弥漫着的大火，吞噬着眼前一切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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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乐声停止，飞舞着的脚步戛然而止，优雅的姿态仿佛停歇枝头上，只可远观却永远捕捉不到的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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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像夜晚的潮水，缓慢地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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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却爆发出了一阵阵如地震般的欢呼，那些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公爵伯爵，军官侍从，眼中皆是毫不吝啬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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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小姐们竭力保持着矜持，脸上却都隐隐带着掩饰不住的欣赏与一丝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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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掌声与欢呼，舞台上的女子似是愣了愣神，随即却又明白过来，拉起裙摆向着各个方向不停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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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笑容内敛却又迷人，带掌声渐渐停息，她拾起地面上一小束开得正旺的玫瑰，粲然的眸子含笑不语，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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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望向杰克那闪烁着激动与钦慕火光的眼眸，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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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月色正好，朦胧却又怡人，他只在远远的地方望着罩着面纱的她在上车前的最后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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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知道，她已靠近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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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气息悄然弥漫在月光如水的寂静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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