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 衫飘曲未成 鸾回镜未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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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杰克先生，您终于来了，要不然伍兹小姐可心心念念找我要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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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喜悦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飘荡在剧院上方的包厢中，暖黄色的灯光撒在女士们各式的华丽裙摆上，宛若缓缓流淌的金色河流，河面上还隐隐闪耀着珠宝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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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还以为您是叫我来听劳伦斯的演唱的。”杰克的眉毛微微上扬，嘴角挂着惊讶而又令人愉悦的笑容，还不忘向对面包厢的艾玛投去欣赏和喜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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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前，伍兹小姐刚刚与杰克订婚，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就像这草长莺飞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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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感到高兴呢？杰克望着对面那宛如清晨的花苞般含羞欲放的艾玛，看她双颊微红，拿扇子挡在面前与旁边的黛儿小姐攀谈，杏眼却不断传来含情脉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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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多么可爱，多么年轻而又令人欢喜啊。太太们看着伍兹家的小女儿，心中不免漾起对那早已逝去的青春的怅惘，同时又不免对她的美丽可爱心生赞美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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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去了国外，如今听听东方的乐曲也不坏。”见杰克的视线终于在所有熟人中绕了一圈，而他本人终于在椅子上妥帖又舒适地坐了下来，裘克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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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灯光比以往都要柔和许多，既明亮又悄然地照在那些陌生的乐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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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着像竖琴和大提琴一般长长的弦，敲起来叮叮当当响着的玲珑乐器，又或是放在乐师嘴前竖着的笛子，奏出一种不同于往日激昂而又高亢的歌剧配乐，而是宛若冰雪初融的山间，泉水敲击着碎冰的声音，鸟语唤着莺啼，春风化雨，悄然促着嫩芽聚拢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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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群身着舞裙的曼妙女子，清颜秀美，若仙若灵，恍若三月的桃花，飘逸而又不失动人，随着轻悠的乐音一起拂过观众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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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众女抬起云袖掩面，宛若朝霞般又轻轻飘走，乐师们站起来鞠躬，幕布在掌声与欢呼中徐徐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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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杰克先生！”艾***庞娇艳得仿佛正在盛放的鲜花，在迷离的气息中将手伸给杰克让他亲吻，一旁的黛儿小姐微笑地看着他们，即是赞许也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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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偶尔摆脱那些快要冲到上帝那的高音不也很不错嘛！”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道热情而又有些豪放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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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含笑不语，用目光默默附和着瓦尔莱塔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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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无法再观看下半场了，”艾玛瞥了一眼杰克，就仿佛让她不舍的是杰克而非节目，“可怜的玛姬姑妈，她病了，我们得去看望她……”她皱了皱眉，似是不愿，却又似乎在责备自己的想法，“真抱歉，我必须要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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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亲爱的……”杰克又笑着吻了吻艾玛的手，“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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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但愿如此。”她的笑颜洋溢着收拢不住的幸福，“这个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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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一张纸递给杰克，最随后就与黛儿小姐一同离开了，在消失在剧院门口前，最后留下爱恋而又不舍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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