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历练

宁安将沈洛儿送到府门口就走了。

沈洛儿是在卧房找到她爹娘的。

沈林氏应该是被安抚过了，但脸色仍然不是很好看，沈聚就坐在她身边轻抚着她的手。

沈洛儿“爹娘，我回来了。”

沈林氏立马将手从沈聚掌下抽出来，“噌”地站起身来抓着沈洛儿的手问上问下。

龙套【沈林氏】“五皇子有没有为难你？他……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们真的去了傍柳湖吗？”

沈聚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沈洛儿“我没事，他没怎么样，我们就是在画舫上聊天而已，丸子可以作证的。”

她的神色既无奈又诚恳，好说歹说才让沈林氏放了心。

沈洛儿“对了爹，我有件事想问您。”

她给丸子递了个眼神，丸子立即会意，退了出去顺带着把门关上。

她将在善尘寺无意中听到的话以及自己的疑问跟沈聚一五一十说了，只见沈聚眉间的沟壑越蹙越深。

其实这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或者那些人只是找一个普通人也说不定，可找个普通人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总觉得不太踏实。

沈聚听完与沈林氏对视了一瞬，而后像是陷入沉思。

沈林氏脸上藏不住事，惊讶惴惴流露于神色之中。

沈洛儿看她爹娘这反应，忽然觉得也许这是还真没那么简单，也许自己心里那隐隐的不踏实并不是空穴来风。

她静静等了片刻，只见沈聚松了眉头，轻笑一声。

龙套【沈聚】“你也别想太复杂了，许是宫里哪位娘娘在找某位故交好友，恰好找到善尘寺去了，这不也挺正常的？”

沈洛儿“可听那两个小和尚的话，那些人分明去了许多次。如果一次寻找无果，他们又何必再去？如果他们要找的真的是哪位娘娘的故交好友，那寺里为什么又要遮遮掩掩呢？”

沈聚被她说得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龙套【沈聚】“我们洛儿长大了啊。但洛儿啊，这其中内情我们无从知晓，你我在此争辩也争不出个结果。”

龙套【沈聚】“况且，你如何能保证，那伙人真的是宫里的人？”

沈洛儿皱了皱眉。

庙里的两个小和尚都知道是宫里来的人，为什么不能保证？

龙套【沈聚】“你还太小，还不懂这世上的是非真假。不过爹很开心，你长大了，有你的看法。但也要记住，没影的事情不要太过笃定，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人们口口相传的‘事实’是不是前人所编造出来的，也不会清楚那两个小和尚是否也被事实骗了。”

似懂非懂的沈洛儿琢磨着她爹的话，蹙着秀眉一路磕磕绊绊回去了。

沈林氏再次将房门关上，转过身，沈聚脸上的笑意已尽然消失，被凝重取而代之。

龙套【沈林氏】“老爷，我记得，许姐姐当年有个好友后来是出家了，许姐姐走之前二人还有过几次联系……”

沈林氏小心地回忆着渐渐浮现出来的往事，只觉得一阵酥麻爬上头皮，她的双耳有点嗡鸣。

龙套【沈聚】“难道岑皇后已经查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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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聚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皇上确实有意派个人往西北去，但他实在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宁安。

西北战事持续不断，但好在哈沙人的攻势并不强，皇帝觉得没必要让一个位高权重的官员或皇子去大西北吃沙子，于是用一个“历练”的由头将宁安打发了去，没想到宁安看起来还挺乐意。

但话虽这么说，明眼人却不这么想。加上不久前赐婚一事，一些人已经偷偷大胆揣度圣上是否已经有要提携五皇子的意思了

此事宣告下来之后一众大臣心思各异，二皇子和右相眼观鼻鼻观心，倒没什么动静，而沈聚却是苦恼了。

他觉得皇帝的决定多半有宁安去掺和。他想起了那日的谈话，宁安说他会想办法让婚期延后，但没想到是这样。

可这又算什么办法？

难不成让他去大西北历练个三五年？

沈聚大概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其实也不算，没有三五年，但宁安却是硬生生用这不算办法的办法将婚期拖了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