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碧妃败落

听着木叶这两个字，玲珑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又仰起脸笑道:“便是了，不知道流艳姐姐如今来是做什么?”

说到正事，流艳敛了脸上的笑意道:“碧妃姐姐要我央你件事。”

“碧妃娘娘?”玲珑心下紧了紧，“姐姐慢道。”

“如今这宫里只剩你和那个丫头与两个太监，你木叶表姐前不久又因病逝在这冷宫，如今便问你可愿出去。”流艳慢慢道，瞧着玲珑脸上莫测的表情心里一阵得意，又道:“如今这宫里只有红玉与我为真心地待你，你何苦守在这腌攢地呢，到不如听了我们娘娘的话，事成之后便调到碧妃娘娘宫里做个扫洒丫鬟，领份月钱安安生生的过到二十五岁放出宫去，纤秀宫里有我有你红玉姐姐能帮衬着你，岂不美哉?”

玲珑思忖着，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良久后才道:“多谢流艳姐姐。”

流艳心知此事已成。

“今日子时，你将这个下与当日值夜的太监，让另一个换班，你准了便是，这样一番查下来，与你并无干系。”流艳将一纸包递给她。

“玲珑明白。”玲珑行了个礼，将纸包藏于袖中照办，次日，音贵嫔失足落井便传了出来……

“便是依你所言，音贵嫔之死是碧妃所为?”慕宁汐浅酌口茶，道。

玲珑跪在地上，“正是，奴婢不敢妄言。”

“碧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慕宁汐冷冽的盯着碧妃，复而挑挑眉，又道:“欣嫔，可有物证。”

“回娘娘，音贵嫔一事一过一岁(年)有余了，臣妾……并无物证。”欣嫔咬咬下唇，此事也是她略过心急，仅查到玲珑一人便带了过来。

“欣嫔，没有物证便想着来污蔑本宫！谁与你的胆子！”碧妃冷笑。

局面反转了来，碧妃占了上风，可此时门被敲响:“皇后娘娘。”

“进来。”

问讯，娇儿推开门，附在她耳旁稍讲了几句话后慕宁汐挑眉:“带进来。”

娇儿退下，半晌领过人儿进来，此人正是当日哭啼着说燕窝被抢及嫔妃初见那日差点被荣贵妃发配慎刑司打五十大板的心雨。

正当众人诧异时，门口来报:“皇上驾到。”便都起身接驾。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慕宁汐忙道

“这都辰时三刻了，朕下了早朝便来陪你用膳，可承想。”秦墨辰扫过四周道，“你这……还挺热闹的。”

“皇上来的正好，倒省的臣妾去请您了。”慕宁汐领了秦墨辰坐在右侧，自己坐在左侧，娇儿又上了杯茶放在炕上的小几上，“这事有关音贵嫔，臣妾正审的头疼呢，您可巧便来了。”

于是又将此事细细说了一遍，秦墨辰面不改色听完一遍后又道:“你又有何事？”

这话是对后来的心雨说的

心雨磕了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当日奴婢虽不是音贵嫔身边的人，但还没调到皇后娘娘宫里当差，奴婢当时是在内务府负责每日给音贵嫔送膳食的，冷宫里的膳食不尽人意，所以音贵嫔总是偷拿些银两与我们，让我们给她送些新鲜的吃食，可谁料有一天竟叫雨妃娘娘瞧见了。奴婢心下害怕便跑去冷宫里想寻到音贵嫔求个主意，谁料……谁料竟瞧见流艳姑姑……蒋音贵嫔推到井里。”

“本宫还是那句话，可有物证!”碧妃心下狠厉，这贱蹄子竟然敢背叛她!枉她还将这贱蹄子送来凤汐宫做眼线!真真是瞎了眼了，眼下便是什么都不能认，由着她口说无凭看她如何翻出天来!

“若无物证，人证再多也无法保证臣妾是否真的有罪，若是她们被有心人利用，一个一个搜罗起来串通一气污蔑臣妾，臣妾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碧妃悄然垂泪，用帕子拭泪，语调凄凄婉婉。

她的声音本就有着别样的妩媚，如今在这般，当真要酥到人骨子里去:“臣妾小产初愈，本就未养好身子，如今还有人如此歹心污蔑臣妾，臣妾委屈啊！”

话落便跪在秦墨辰面前，凄凄哀哀的哭着 那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眨啊眨，惹人怜爱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妩媚勾人。

秦墨辰却连半分眼神都未分给她，一颗心全系在自家小皇后身上，只敷衍的“嗯”了声。

碧妃见状，心里不满怨恨起来，地上的心雨却突然道:“回皇上，奴婢有证据。”

登时，碧妃一张脸白了些许，却还勉强挂着笑，“那你便拿出来，若是伪证，皇上皇后和本宫还有本宫的家人可不会放过你。”语句逐渐带着狠厉，威胁的意味不胜明显。

心雨从荷包中拿出一只耳坠来:“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在看见流艳姑姑推音贵嫔入井时，两人扭打了一番，后来又出现了两个小太监，齐力将音贵嫔打晕扔进井里，待她们走后，奴婢瞧见地上反着光，虽然害怕但仍撞着胆子前去将那物件捡起来，是只耳坠子，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将那流艳唤进来便知。”

慕宁汐便道:“娇儿，把流艳带进来，顺便告知春桃，搜纤秀宫。”娇儿应了退下。

流艳进来，欣嫔问道:“你可认识此物？”

流艳打眼一瞧道:“是只耳坠子。”

“可是你的？”欣嫔又问道。

“回欣嫔主子，奴婢不识。”流艳细细瞧着那只耳坠，心下一惊却面不改色死不承认。

“不识便不是你说了算，春桃来瞧了才算。”欣嫔浅笑，坐下，待半柱香后，春桃进来道:“回娘娘，奴婢在流艳的首饰盒里瞧见了这个。”

呈上来一看，是另一只配套的耳坠。

“碧妃，人证物证俱在，谋害妃嫔，还是自己的亲表妹，残害手足你的心可真狠啊！”欣嫔冷笑。

“证据确凿，碧妃无从抵赖，请皇上定罪吧”慕宁汐半跪行礼。

秦墨辰忙将人扶起，道:“碧妃 谋害妃嫔，残害手足其心可诛，罪无可恕，今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非诏不得出入。”

“皇上！皇上！皇上！不成……这不成……不成啊皇上！”碧妃心下大乱，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跪在秦墨辰脚边，死死的抓住她九爪金龙的龙袍，哭喊道:“求您，求您饶了臣妾这一会吧！求您看在臣妾和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宽恕臣妾这一会吧！”

听到这句秦墨辰冷笑，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冷声道:“你以为，那个孩子朕会不知道是谁的?”

这声音极小，连边上的慕宁汐都听不甚清楚，落在碧妃的耳朵里宛如晴空霹雳，让她不知所措，连下巴上的疼痛都无所知觉。

秦墨辰松开捏她下巴的手，碧妃下巴两侧是通红的指印，但她依旧楞在原地跪着 用手支撑着整个身体，心里冷的不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欣嫔文氏，破案有空，心思缜密，性情淑恭升为妃位，赐封号为……”秦墨辰卡住，歪头瞧了眼慕宁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