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艾玛！！！！！！！！！！！”

终还是……来晚了一步。

艾玛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杰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拨打了120，然后飞也似的奔下了楼。

楼下围观的人很多，救护车鸣笛声越来越近。

“让一让让一让！”

杰克作为家属，也跟着上了车。

医院——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急诊室外，只不过这次，没有艾玛的陪同，现在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做手术的人，是艾玛。

等了不知道多久，红灯才变成绿灯，可不知道，艾玛有没有从危险变成安全。

“怎么送来的这么晚？！”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已经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了！”

杰克的心跳似乎在那时停了一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那她……艾玛怎么样了？”

“看她自己的造化，度过危险期后，要么醒过来但会忘记一些事情；要么就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艾玛被推了出来，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杰克盯着艾玛禁闭着的双眼，苍白的面孔和那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皱紧了眉头，眼底慢慢愧疚。

杰克俯身，在艾玛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现在，艾玛的唇没有甜味，她的脸也不会突然变得通红。

杰克笑道：“别逗我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你是猪吗？”

艾玛不言，不语。

杰克又握紧了艾玛冰冷的手，要不是旁边的机器还在“滴滴”地响，他真的会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个已经步入另一个世界的人。

“你想玩睡美人游戏？可是本王子已经吻过你了啊，怎么还不醒来？我的小艾玛可不能这么贪心哦。”

杰克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笑着笑着，一滴液体就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杰克一愣，抹了把脸，才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了。他自嘲道：“怎么这么脆弱，这样怎么好好照顾我的小艾玛？”

顿了顿，他哭出声来。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哭。

“艾玛，我还没向你求婚……”

“我还没带你去游乐场”

“我还没带你去看电影。”

“我还没带你去看海啊……”

“快给我起来……”

“快给我起来啊！”

杰克此时就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趴在艾玛身边，不管不顾地哭着。

情有可原，自己心爱的人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危险期也没过，还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隔天——

杰克睁开眼，眼前满满都是一片白色，入侵他的鼻子的，是难闻的药水味。

“杰克，你醒了？”裘克正削着苹果。

“嗯”杰克揉了揉脑袋。

“你怎么来了？”杰克问道。

“诶嘿嘿嘿嘿，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怪怪的，想来找你，然后听说你在这，就来啦。”裘克抓了抓头发，把苹果递给杰克，“吃苹果嘛？”

杰克摇摇头。

“你们怎么……记得这些事？”杰克问道。

“大兄dei，别闹了，我是谁啊？我可是那无敌的裘克！哼哼哼～”裘克扬起头。

“得了吧，就你，还无敌？”美智子开门进来，“不还得多亏了祭祀那丫头，现在除了她就只有我们没事了。”

“艾玛也记得啊。”

“你笨啊，这次的事件本就是那夜莺谋划的，你认为她还会让你家小艾玛记得这些事？”美智子翻了个白眼。

突然，门外一阵骚动。

“先生，您不能进去！”

“凭什么？我女儿现在就躺在里面，我凭什么不能进去？！”

岳父大人！！！！！！！

“裘克，去跟那老护士说一声，让他进来。”

“为什么让我去啊。”裘克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地去说了。

门外的骚动停止了。

但……

“艾玛！！！！！！！”里奥冲进来，“艾玛，你怎么……”

“岳父大人……这个……”

“岳你妹的父！！！你看看我心爱的女儿现在是哪个样子！！！！！！”里奥拼命挤出眼泪。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快看不下去了。”瓦尔莱塔笑着进来，“得了，里奥，别装了。”

“不是……这尼玛……怎么回事？”杰克懵圈了。

众人停止了笑，随后，夜莺的声音传来：“杰克呀～你真的以为是艾玛躺在这个重症监护室嘛？”

“你什么意思！？”杰克吼道。

“我的意思是……躺在这里的是你啊～”

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夜莺打了个响指。

出现在杰克眼前的，是艾玛。

艾玛笑着对他说：“别逗我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你是猪吗？”

而他，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

艾玛哭了。

“我还没成为你的妻子……”

“我还没跟你去坐云霄飞车”

“我还没跟你去电影院。”

“我还没跟你去看海啊……”

“你醒过来，好不好？”

这台词……莫名熟悉。

对了，这不就是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吗？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定是那个夜莺在搞鬼，一定是这样的。

呵，就凭她，能骗得了我杰克？

杰克眼前，逐渐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