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蔷薇之卷 第三章 愤怒之火

他说不出一句话。

他听不见秦十念的哭声。

他像是不懂一样，愣愣的盯着秦十念。看着她哭成泪人。

好奇怪。好奇怪。为什么当哥哥看到这个样子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根本控制不住了呢。

好奇怪。哥哥，可不可以不要看，可不可以放开你抓住我的手，可不可以，让我藏起来。

我，被弄脏了。哥哥，我被弄脏了……

秦玖言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事。可是他的冷静，他的精明，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十念，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十念，不要哭，不要哭……

他很想这么说，可是女孩身体上大大小小的吻痕似乎在拒绝他。十念是，归属于别人了吗？归属于……除了他之外的别的男人了?当初他明明赶跑了应礼，现在，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是谁，抱了她吗?

不，不，要是那样，她怎么会哭呢。她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那样的话，十念啊你就应该告诉我，你选择的那个男人是谁，而不是这个狼狈的样子在我眼前哭泣啊。那个时候，我不会让你痛苦，我不会再伤害你爱的人……可是，你哭什么呢?

他最不愿意去想的可能。他不愿意去提及。不可以去提及。仿佛不说出来就不会成真。他的心脏被一下子攥紧了，痛苦的感觉强烈的可怕。

“哥哥……”秦十念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秦玖言的脸忽然痛苦的扭曲起来。他看着颤抖的秦十念，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照顾好她……”阴冷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女佣走上前，把被子轻轻覆盖在秦十念的身体上。

秦玖言走出去了房间。

走的异常决绝。

身后的秦十念哭的像个疯子。

被厌恶了。哥哥，厌恶我了。哥哥厌恶，现在的，这个肮脏的我了。

秦十念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在女佣的怀里颤抖成一团。好冷，好冷。哥哥，哥哥……哥哥讨厌我了。是啊，我这个样子，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理由，要哥哥像以前一样对待我!!

黑暗的房间里，百合花枯萎了。黑色的情感深深的腐蚀着秦十念的心情。其实也是后来秦十念才明白，其实身体的腐蚀远远不如心灵的腐蚀可怕。六年后的秦十念看来，自己当初的与哥哥之间的隔阂，不过是自己太不懂事……

可是，这还是六年之前。她什么也不懂，也不明白。

秦玖言走出了门，开了口。

“是谁?”

跟在男人身后的女人沉默了一会，“鹰大人。”

“呵。”

男人笑了，笑的很难看，他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自己的右眼，眼睛里空洞无物。手指是可怕的苍白。

“鹰?鹰大人?”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一点也不记得我们的契约么……

——我和你一起保护她!

——你怎么不说话啊，不可以吗?虽然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但是她也是我重要的……妹妹啊

——她是我的。我一个人可以保护她。

——可是!你这个家伙，明明对她有非分之想吧!

——……

——我要和你一起保护她。我要让她开开心心的!

——喂，我们就约定好了，你别动她，我也不会动她。

——他是我们两个人的……重要的……妹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伤害了她，应礼，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我的仇家。是你食言在先，不怪我。

秦玖言冷笑着，眼睛里痛苦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