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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的故事(中)

周震南:刹那的乌托邦

周震南学习不差,在班里也算优等生,对于他主动来找我问题这件事我很是意外,低头匆匆看了一道题却发现是自己不会的,想起方才周震南那满是期待的神情我却不想让他失落。

  

   

  

“这道题我会的,只是没有时间了,下午大课间讲给你吧。”

  

   

  

  索性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我也能找个理由暂且搪塞过去。

  

   

  

  中午吃了饭就急忙回了宿舍,拿着笔对周震南问我的那道题写写算算,换了好几次解题思路就是不对,我就几分烦躁地咬着笔头。

  

   

  

  思路终于在我写完好几张草稿纸后清晰,我把解题步骤详细具体地寻了一张纸写下,抬手一看手表,却发现已经快要到下午上课时间了。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三月是微风细雨孕育生命的季节,春风带来温暖的阳光,让没有得到午休的我困极了,老师嘴里的知识点成了经文,眼前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当我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的解题步骤给周震南时,我看见他惊讶地睁大了眸子,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谢谢,我捂嘴又打了一个哈欠。

  

   

  

周震南“你这是中午没睡好?”

  

   

  

  周震南的话吓得我一激灵,我差点以为我被他抓包了。

  

   

  

“害,这么多字,写起来当然需要点时间了。”

  

   

  

  我还是有几分心虚,眼睛四处乱瞟着。

  

   

  

  我和周震南的关系似乎这这么开始发展,我给他讲题,他在我压力大的时候弹着吉他唱歌给我听。

  

   

  

  走的太近以至于背后出现了不好的讨论,我觉的我惭愧于周震南,一连好几天拒绝了给他讲题,都以我没时间为由挡了回去。周震南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我慌忙地别开视线。

  

   

  

  我不怕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坏话,出于埋藏于心底作祟的情愫,我不想周震南受到牵连。

  

   

  

  在走廊里与周震南相遇,我本想低头小跑着避开,却被周震南一把抓住了手腕,我企图挣脱却是徒劳。

  

   

  

周震南“白安,不要让别人的言论左右你的行为。”

  

   

  

周震南“我没关系的。”

  

   

  

  周震南的话一下子就猜出我心中所担忧,我愣了一下,良久抬头去看他,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满是认真的眸子,我轻抿了一下唇,良久迟疑着点头答应。

  

   

  

  我和周震南依旧像以前一样,也因着临近高考,流言也逐渐消失,我心下松了一口气。

  

   

  

  与周震南约好了周末一起去吃饭,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冷色调灰白的云层遮住了九天之外如血的残阳。

  

   

  

  我心想许是要下雨,出门前随手拿过放在墙角的黑色雨伞。

  

   

  

  等我到拉面店的时候周震南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拉面店里空调的温度打得有些高,与方才裹挟着几丝寒冷呜呜叫的风室外来说,有些反差大了。

  

   

  

  拉面店里学校不远,老板娘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拉面店店铺并不大,却让人觉得温馨,我想许是与老板娘这个人有关。

  

   

  

  我和周震南常来这家拉面店。

  

   

  

我意外地发现今天的面加了两个蛋,下一秒听得周震南说:

  

   

  

周震南“生日快乐”

  对于生日这种事我向来不重视,时间久了自己也忘了,在周震南说出我久违的那四个字的时候,感动涌入心头,鼻子有些酸涩,有许多感谢与激动的话,最终到了嘴边却只有谢谢。

  

   

  

  天色越来越暗了。乌云像赶集似的一个劲地压向低空,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 杂着雷声与闪电,雨颤抖地落下来。

  

   

  

周震南“快回去吧,不然待会雨要下大了。”

  

   

  

  到了拉面店门口,周震南脱下外套罩在我的头上,我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周震南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萦绕在了我的鼻尖。

  

   

  

“我有伞。”

  

   

  

  周震南正欲抓着我的手腕往出冲,却被我的话制止了动作,带着几分尴尬扭头回来看我,我俩无声的对视了半天,最后以我先笑场结束。

  

   

  

  伞有些小,我和周震南只能挨得近了才能保证两个人都不被淋到。

  

   

  

  周震南的外套被披在了我身上,周震南侧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头顶,我的手与他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不经意间接触到,我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向旁边躲了一大步,以至于我的半个身子被雨水给淋到。

  

   

  

  在公交站等车时我与周震南间的气氛格外缄默,他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没戳破他,一直等到车来了他依旧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震南“以后有机会的话,来听我的演唱会吧。”

  

   

  

  我知道,他还是没说他酝酿了许久的话。

  

   

  

“伞留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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