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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的故事(上)

周震南:刹那的乌托邦

“风一点点吹散我们,守护却来不及。”

——《听众的故事》解忧邵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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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猝不及防地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反应,来不及躲闪的我额头直接撞上了桌角。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眼冒金星,周围无情的嘲笑刺激着我的耳膜。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帮我一把,无助的情绪如同苦涩的海水一般,慢慢没过我的头顶,我强迫自己憋回眼底的湿润,扶着一旁的椅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推倒我的那个人骂骂咧咧,上前几步似乎还想找我的麻烦,我下意识后怕地退后几步,慌忙地朝四周看去,却只见围观的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龙套“怎么让你帮我作个弊就这么难?知不知道老子因为你每个月零花钱都少了一半。”

  

   

  

  这人考试前找我帮他作弊,说是他这次如果再考倒数第一零花钱就会被没收一半。考试的时候他被分配在我后面,踢了我怕好几回椅子我硬是没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找麻烦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下手这么重。

  

   

  

  看着他不断逼近,我藏着校服外套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轻轻颤抖着,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快要藏不住的恐惧。

  

   

  

???“差不多得了,都是同学。”

  

   

  

  不知所措的我只能期盼着上课铃快点响起,心底还在祈祷的时候一个有几分单薄的身影就挡在我面前,这人比那要找我麻烦的人瘦小许多,可他依旧挺直着背,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气场不输半分。

  

   

  

  那人不服气,伸手想推开挡在我面前那人,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刻意发出哼的一声才转身离去。

  

   

  

  挡在我前面那人叫周震南,我与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我只知道他被老师安排的最后一排,平日里也算安静。

  

   

  

  我想道谢,还没等我开口周震南就朝着属于他的座位走去,我正欲跟上去,候课铃却不适时的响起,我无奈只好作罢。

  

   

  

  索性额头没有碰破皮,只是肿了一个大包。但疼痛感还是分散了我些许的注意力,以至于老师点我名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我磕磕巴巴半天硬是没说出答案。

  

   

  

  我听见周围传来低低的嘲笑声,我觉得脸上像火烧一般,只能把头低下,手无措地垂在身侧。

  

   

  

龙套“你还是赶紧去医务室吧,都这样了。”

  

   

  

  老师看出了我的难堪,她对我说。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台阶下,我匆忙道谢,低着头小跑出了教室,在我把教室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听见教室里爆发的笑声以及老师扯着嗓子生气的说安静。

  

   

  

  我自嘲地勾起一个笑容,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上课时的走廊空无一人安静极了,我喜欢甚至享受于这样的环境。

  

   

  

周震南“别这么丧阿!”

  

   

  

  我根本不会想到此时走廊上会有学生出现,所以在周震南猝不及防地拍了我后背时,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我印象里的周震南话少,是个高冷的人,对于现在周震南逃课出来,并且主动找我说话的场景,我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被周震南带着来到了天台,直到天台夹杂着几丝凉凉的春雨的风才让我猛然惊醒,我原本是要去医务室的,怎么就来了天台。

  

   

  

  我正欲和周震南告别,却被他叫住。

  

   

  

周震南“白安,听我唱歌吧。”

  

   

  

周震南“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听歌,所以我现在唱给你听。”

  

   

  

  我回头去看周震南,额前碎发下的眸子盯着我看,本是自带狠意的上挑眼眸此刻却透着一股子温柔,还有眸底的认真让我到了嘴边的拒绝只剩下一句好。

  

   

  

  带着颗粒感的低音吟唱着一首民谣,跳动的音符从周震南拨弄吉他的指尖飞升,像在诉说一件深藏已久的隐秘心事。

  

   

  

周震南“风一点点吹散我们,守护却来不及…”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还没等我夸奖的话说出口,周震南就将他的校服外套罩在我的头上,一瞬间陌生的气息侵袭了我的鼻腔,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又拉着向楼下跑去。

  

   

  

手臂处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让我一时间晃了神。

周震南“擦擦吧。”

  

   

  

  周震南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低声道谢,在去拿纸巾的时候指尖蹭过周震南手上的皮肤,相对较高的温度让我觉得似是有电流自指尖流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周震南“快回去吧。”

  

   

  

  周震南蹙眉,催促着我。

  

  我不想回去面对那么多双眼睛,摇头算是无声的拒绝,从周震南的表情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只听得他半响说了一句带我去医务室。

  

   

  

  我和周震南独处的医务室的时光漫长而无趣,我与他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一时间医务室内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微风吹过,斜了雨帘。滴滴答答的雨静静的落在将嫩绿的叶子上,沙沙作响,错落有致的,天是灰的,却不阴霾。

  

   

  

正走神的我怀里突然被丟了东西,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盒感冒药,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听见周震南说:

  

   

  

周震南“以防万一,别感冒。”

  我向来独来独往,自诩不需要那些可笑的温暖,可此时面对周震南扔来的一盒感冒药,我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低声道了谢。

  

   

  

  我忽然想起我之前不知从哪里看来得,我一直觉得很非主流的一句话:一个人孤傲得久了,遇到一点温暖,便会溃不成军。

  

   

  

  索性我没感冒,第二天周震南看到活力满满的我,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出乎我意外地抬手冲我打了招呼。

  

  

   

  

  高三的生活是忙碌的,书本把我十七岁的光辉遮盖得严严实实,习题也不给它留一丝缝隙。

  

   

  

  习惯了下课坐在座位上专研那枯燥无味的题,从来没有人来打扰,以至于周震南拿着一本练习册敲了敲我的桌子上,我仰头看着他,大脑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来。

  

   

  

周震南“讲一下这道题吧。”

  

   

  

他指着卷子上的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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