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有大海,只有一袭寂静的月色。
//
帝都的夜晚总是很孤独。
即使路上车水马龙,交错环绕的立交桥上川流不息,娱乐场所里奢靡暧昧的空气。都抵不过在江边吹了吹海风的来得真实。
陈更就这样在夜色笼罩着独自走着。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多想。
若要问陈更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那大概是在年纪轻轻就不顾父母亲朋的劝阻,自作着白日梦嫁给了一直利用她的人。
那时她认人不清,晾着一大堆追求她的优质钻石王老五不管,去相信那渣男的话。
竟然丧心病狂一点一点偷挪了父亲公司里的公款,转移了父亲名下的一切资金。让陈氏彻底在敌方公司的打压下,支离破碎。
父亲旧疾复发,竟然没挺过去,在空荡的追悼会上,不太风光的离开了这里。母亲本想寻死,但一想到还有她和国外留学的哥哥,就咬牙把巨额债务担了下来。
生活啊,总是不让人好过。
她还寄希望于那个名义上的丈夫身上。
终于在男人嘴角讽刺的笑容和洒落满地的钞票中,她的一切幻想一切死心塌地都在一瞬。
彻底崩盘。
“想要钱可以?签了。”
一纸离婚协议甩在她脸上,残忍地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毫无感情的声音让陈更觉得她的耳膜都被刺破。在眼底的一片温热中,她拿起笔,颤颤巍巍写下了名字。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离过婚,身败名裂的女人该怎么在帝都待下去。”
那个女人,搂着她曾经爱入骨的男人,心安理得的占据着从未属于她的温暖,和她从未感受过的柔情。
怪不得在一起这么多年,最亲密也只是亲亲脸,原来是早有意中人了。
她21岁那年,义无反顾放弃了国内外的各种机遇。在大好时光中死死守了车银优三年。
心甘情愿当一个一无是处的“贤内助”。当时说要和车银优结婚,父亲差点没被她气晕过去。因为当时她正和边家的独子,边伯贤有着婚约。
边伯贤是谁啊。
他可是当今总统的儿子,可想而知,总统的位置肯定也是他坐稳了。
如若陈家傍上这么一座靠山,别说她愿意,举国上下的女孩谁不想嫁入豪门当总统夫人?就算不是总统的身份,好歹边伯贤也算是帝都出名的美男子。
一张脸就甩了多少人的节操?!
可谁让她陈更脑抽。
在陈氏和边家订婚典礼上,当着总统,媒体的面直接宣布和车银优已经领证。弄得边家面上无光,直接中断了和陈氏一切往来。
硬生生把青春喂了狗。
她也想知道她为什么活的这么失败。
终是比不过负罪感,攀上护栏,看着深远飘渺的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公路上缓慢行驶,不动声色的靠近女人。
车里,看不清全脸的男人透过车窗,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女人的背影,她穿着一袭黑衣,和海天融为一色。
不得不说,就算陈更是落魄千金。
不可否置的是她依旧是那个帝都第一绝色。
“少爷,我们……”
驾驶座上的司机见男人如此专注,还是咬咬牙决心打断他。莫不是自家少爷还对这女人有兴趣,那可不妙。
五分钟前,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陈更小姐要自杀,直接丢下手上的公务,随便扯了件外套就往陵江边赶,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
偏偏离陈更近些的时候让他停车。
望向后座,男人早就不在车里坐着了,不知何时站在了离陈更不远的身后,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个坐在不太稳当的护栏上的女人。
陈更忽然觉着脑袋有些昏胀,身体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坠入江边。满含恨意地闭上了眼,就这样撒手人寰了真是罪恶啊你。
男人先在陈更快要晕过去的一刻毫不犹豫搂住了她的腰肢。
边伯贤“想死?”
边伯贤“经过我同意了么陈更。”
·
说爱不过是消遣。
那是你消遣爱还是爱消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