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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吴世勋。
我不知道该去哪,我没有地方可逃,我只想到找吴世勋。
我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个怎么样的存在,更多时候我总是将他与过去同样仇视。
可现在,我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吴世勋。他对我来说的意义与那段记忆从始而终:就像他永远站在铺满金色灯光走廊的尽头在一个个不堪的夜里救我于水火,我记得清楚,在这种哭嚎混乱的时刻更加清晰的记着,
我是如何尖叫赤脚闯进他的房间,跪着求他带我走。
“那就走,我带你走。”
“我们离开这再也不回来,跟我走吴斯理。”
如今我同样崩溃的想要找到他,我不敢低估他父亲的能力我害怕他也早被发现,我害怕我们两个谁也逃脱不了如果可以我想他走。
我没办法思考,我真切的受难。缺氧的记忆与出逃的夜晚不谋而合。
再说一次带我走的话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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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依?”
他打开门,手还撑在门把手上,见到我的瞬间表情空白了片刻。
我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所有的恐惧不安所有负面情绪瞬间肆意释放。不知怎么,见到他后忍了一路的眼泪就滚下来。
“吴世勋他们在这!他们在巴黎,他们找到我们了!”
我多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牵住我的手,对我说“清醒点跟我走。”
然后我们——
SeHun“哪又怎么样?”
没有然后了。
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慌乱恐惧或者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无关痛痒的一句“哪又怎样?”平淡的像是施舍出仅剩的一点耐心给陌生人听她讲一些无聊至极的故事。
哪又怎样?哪又怎样,来人是吴世勋父亲的右党,他手底下最忠实的狗,不出意外这坚实的衣钵最后会传到吴世勋手里,所以被找到又怎么样呢。
我这才在泪眼模糊中看清吴世勋的表情,他是那样的不耐与冷漠。
SeHun“这种日子不是早就过腻了吗。”
再说什么啊再说什么啊我耳边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他笑的很冷,像淬着刀锋。
SeHun“许依,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唯独这句听清楚了,我想是我太迟钝了。
“吴世勋,我在来时还在担心他们会不会抓到你。”
我没有情绪,我感应不到情绪,泪止住了,我只是颤抖着,声音也在颤,内里已经开始腐烂了,只能强撑着皮囊。
“我甚至在想,如果你没有被他们发现,我一定,不会泄露有关你位置的半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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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动作粗暴无比,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旋。
她没发现他握住把手的手微微颤抖,没发现强硬语气中破裂的前兆,没发现他单薄的肩膀落满霜气。一定是房间太暗了,所以她没发现软沙发旁打包好的行李箱,没发现玻璃杯压住的机票。
吴世勋僵着动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脑海里都是她,她说自己有担心过他。吴世勋自恃足够自私与恶毒可竟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红了眼眶。
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来了几条信息,最上面是吴世勋发出去的简单几个字
“分手吧。”
房间没开灯只有屏幕的白光,他划过短信,拨出一个电话。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淬着冰的声音掷地有声。
SeHun“我不是说过,我答应和你们回国,不许去打扰她吗?”
他冷笑着,从父亲那里言传身教得来的暴戾真正为吴世勋所有的利刃。
SeHun“真以为我没办法?”
SeHun“我不在乎鱼死网破。我是第一继承人,不想吴家烂在我手里就让他别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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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张弥生也快回来了吧,他想。
他忽觉得乏力至极,仰躺着陷入软沙发里阖了眼。一闭眼,全都是她哭的画面,18岁时的有,刚刚的也有,是挺让人心疼的。
真没出息,他轻笑着。
“哥哥不是说了会保护好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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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这些断断续续的码了好久。
行舟写出来的和预期差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