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暑假也到了尾声,收拾行李那几天,我总会想着会不会下一秒就有一个身着白T恤,外套敞怀白衬衫的男孩再出现在我眼前,跟我炫耀着手里的荔枝冰。
临出发的倒数第二天,他还是那身衣服,手里抱着一瓶荔枝冰,鬓角和刘海长长了,额头上的汗也没了踪影。
“要走啦?”他把荔枝冰放在窗台,倚着门框问我。
“还要回去上学啊。”我一边收拾一边跟他搭话。
“什么时候走啊?”他语气有些急。
“明天吧。”我手里的动作愣住,把衣服丢在床上,看着他。
他没接着说,从兜里掏出手机。
“留个电话呗?”他又恢复了平时笑嘻嘻的样子。
“行。”
我走那天他没来,外婆说是回去上课了,我踮起脚尖朝他们家的方向望了望,跟外婆说了声再见,就坐上了回程的车。
村子里的路都是砖铺的,汽车不敢飞驰,慢悠悠往前颠簸。我无意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到一个大咧咧穿着T恤短裤的男孩,白衬衣被风灌满,鼓鼓囊囊,立在那。
我迅速回过头,靠在车窗闭上眼睛假寐,拐弯的时候,鼻子一不小心碰到驾驶座,眼泪夺眶而出,把母亲吓了一跳,假意呵斥司机开慢点。
我说没事没事,鼻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