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

所有的谩骂，诋毁，冷眼，嘲笑。终化作污水，似开了阀门的嘴源源不断涌出那些恶臭的言语。奔流直下，漫过所谓道德的大坝，淹没仅有的善意。

他们不是想要真相，只是想要一个借口，能让所有人发泄怒火，显示自己有多厉害的借口。

说什么百口莫辩的时候才懂得人心可畏，世界上有两件事物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人心难测这亘古不变的真理，怎么能把它同太阳比拟。至少，太阳是一直闪耀着象征希望的光明，而那些人性之中，免不了被有些败类渲染黑暗。

苏之安“查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不过，你母亲身份特殊，不费点技术查不出真正的她档案。”

苏之安修长白净的指尖点了点桌子上用夹子夹起的一堆纸张。声音较之前通话低沉了许多，眼里遮挡不住的红血丝清晰分明。

或许是因为困倦而不自觉眯起眼睛，说话间气息不稳，昏昏欲睡。只有憔悴能形容他现在这副样子。

顾肆妩“谢谢你。”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男人突然噗呲笑出声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仰起脖子，手用力按揉酸痛的肌肉。

苏之安“谢什么，理应如此。”

说来也奇怪，苏之安只不过是因为当年顾桐的无意施舍，就这么记了一辈子。

“就算你不找我，顾先生多么好的一个人，我也不会相信他欺骗员工借高利贷的。”他带着笑容，故作轻快地说道。

鼻子却酸涩不已。

那年，顾桐在家中身中数刀，在林彦俊发现时，为时已晚，虽紧急送往医院救助，结果还是不想而知。事发现场整整齐齐，甚至连血迹都被打扫得干净。

案发时，监控损坏已久，工作人员，练习生放假，都各回各家。没有人证，没有头绪。

于是潦草地结案，对外界说是受不了高利贷的压榨，自杀身亡。这个理由牵强，不过也说得过去，法医都没有鉴定伤口，死者家属就让死者火化了。

因为死者背负着数百万的债务，这么不明不白结案宣告破产，公司里几十号人都将面临失业，好在死者前妻把这债务还了一大部分，且帮助沈雎鸠成功出道。

苏之安“应该是顾先生发现了什么。”

苏之安“你比我了解他，你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绝不是自杀。”

语气平静，字词都清晰。可怎么都入不了顾肆妩的耳朵里，她不愿相信。

顾肆妩确确实实是见过沈雎鸠身上沾着鲜红色的东西被范丞丞从电梯里拉出来的。

然后就是很多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跑进去，大约不到一个小时，他们走了。继而她就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警察才匆匆赶来。

她当时就躲在一个放杂物的大箱子里，因为顾桐走之前说他去应酬，肯定是要喝酒的。

他酒量不好，喝完酒之后就会自己和自己怄气。哭得不成样子，她是不愿见到父亲这样的。

远在江城的母亲把部分债务的漏洞填上。但还是欠着债，在那之间又发生了安奈的事。

就像警方通报的那样，好在徐娣帮衬公司，把沈雎鸠一手捧红。因为优越的相貌和强劲的实力，出道即巅峰。为公司赚了不少钱，最终还完贷款，公司继续运转。

顾肆妩“你觉得…和沈雎鸠有关系吗。”

其实还有一个人名她心里无比清楚，就是说不出口。

苏之安“还有徐娣。”

“林诟的父亲，就是帮顾先生立遗嘱的那位律师。顾先生的一切行动他全程跟踪，在顾先生死前，或者说还有自主意识的时候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徐娣。”

“据他回忆，顾先生当时从餐厅出来后，摇摇晃晃地跑向yh。还不停地甩身上的公文包，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退役的优秀缉d警，顾肆妩顾啾晏母亲，让顾桐火化的死者家属，一手捧红沈雎鸠，教导林彦俊管理公司的，徐娣。

苏之安“为什么顾先生很早就写好了遗嘱，为什么林彦俊不把遗嘱交给警方，遗嘱上写的又是什么？”

顾肆妩“遗嘱？！”

顾肆妩诧异不已，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遗嘱的存在。那时太小，仅有徐娣可以依靠，她说一就是一，不敢忤逆。

苏之安“在江澈那所私人医院的监控里。出现的那只犬，就是徐娣当年的缉d犬。”

缉d犬经过专业训练，鼻子对于dp这一类事物更为灵敏。

“我怀疑，是她指使江澈在血袋里加了一些东西，可能被顾先生发现了所以才…”

不，不可能的。

顾肆妩“怎么会，她自己是……比谁都明白那个东西的可怕，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徐娣就算和顾桐离婚，也还是在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过来帮忙，第一时间让顾桐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