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么，对于日军今日攻入沈阳的事......诸位怎么看？”

赵志敬的父亲赵成发问后，全场安静的可怕。赵志敬满脸都是汗滴，冷汗早已经浸湿了他由高级面料作成的西服衬衫

“我......认为，我们应当暂时......逃离长春府”

赵志敬在经过无数次思想斗争后，咬紧牙关回答道

“你他妈的放屁！”赵成作为原国民政府的老军需官对于儿子竟如此懦弱感到惊愕又愤怒，“你要是想逃离东北，那就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赵成愤怒地说

“你爹说道在理，”赵志敬的母亲李梅附和着赵成的话“就算咱们逃走了，又能跑哪去呢？”

此时，坐在一旁的赵志敬的媳妇李秀兰看不下去混乱的局面走到卧室思考了起来

“现在全国各地都不安全，国民党自己的内乱都一大堆，要不可以.....投靠南边的赤军？”

但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她的公公赵成绝对不会答应。况且中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组织她也摸不到底，便只能放弃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与此同时，书房中激烈的讨论还在继续。赵志敬坚定地认为国民党主要的重心还在剿灭南方的赤军，根本不可能抵挡日本人的攻势。 但赵成却认为驻扎在东北的东北军有三十好几万军马，日本人根本不可能能够攻入这固若金汤的长春府

“爹娘！我回来啦！”随着赵雪的回家，打破了这充满火药味的气氛。赵志敬连忙冲向大院门给他与妻子的独生女掌中宝开门。赵成也住着拐杖缓缓地迎接孙女

“雪儿？你今年咋个回来这早！”李梅亲切地问到并抚摸着这位独自离家去北平城一所国立大学中学医的可怜兮兮又可爱的姑娘扑满灰尘的脸颊。

“北平发生了些乱事，学校放假早 ”赵雪捧着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过和我没啥关系，你们别担心”

李秀兰对于这出乎意料的惊喜表现出十分喜悦的神色，听到响动冲出了卧室抱着赵雪表达这一年来对姑娘的思念

这惊喜给这冷冰冰的家笼上了久违的温情，只有赵成还板着个脸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地对赵雪说：“雪儿啊，咱家怕不是出了个大孬种诺......啧啧啧”

“你少说俩句能死哩！娃儿个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说这些也不害臊！”李梅立刻呵斥了赵成无理的行为

“妈妈滴，日本人枪杆子要架老子头上咯！这孬种还要逃，老子能忍？不骂死他......”赵成没好气地骂着，拄着拐杖回了房，嘴里还嘟囔着“他娘的，翻天了还！”

本来喜悦的气氛被搅浑，谈话也被打断了

大家各回各的房间睡了

第二天清晨，出门买菜的李秀兰突然被一个打扮时髦的陌生女人叫住

“秀兰？秀兰，真的是你！”

当李秀兰费力地从那红毛皮毛帽与乌黑的头发看清来人时，李秀兰愣住了。竟然是已经“死”了好几年的中学同学兼同乡钱华

“钱华？钱华！你不是死......”

钱华慌忙捂住了李秀兰的嘴“你方便吗秀兰，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罢，便带着李秀兰去了一家她们曾经常去的咖啡馆

“钱华，你别卖关子。告诉我，这些年你去了哪？”

“苏联”

“俄国，老毛子？你去那干嘛？”李秀兰十分不解，第一不解的是她那多年好友钱华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第二不解的是钱华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甚至她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给任何人提及过她将要离开。就算离开了却也没有给任何人来过信。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她的所踪，为此还一夜白了头，所有人都默认为钱华死了

“你不了解，秀兰”钱华一脸严肃，那坚定的眼神似乎要将李秀兰活吞一般“那不是俄国，是苏联，由苏共领导的”

“苏共.....？赤军？”李秀兰更加不理解了

钱华答：“那不是土匪，我将在下周二也就是八天后离开这里，前往中央苏区，你要去吗？至于我为什么要去那是因为那安全，也千万别跟别人多嘴！”

“我考虑考虑，但是......”李秀兰话还没答完，钱华便打断了她“好了，我要去准备了，请君切记不要和任何人讲！”钱华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如果你要和我一起去的话，在八日后的夜晚十二点来咖啡店门口，我等你到一点，你不来，我便走”

说完这句话，钱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秀兰出咖啡馆时，已是中午。李秀兰这才想起来了家里五口人还等着她买的菜开锅那！

回家的路上，一对士兵穿着布鞋和破洞的衣服拿着歪斜的步枪疾驰在路上，领头的穿着崭新的皮靴骑着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驾，驾！驭！快让开！”

彭的一声，李秀兰被马撞倒在地

“妈妈滴，真造了老孽了！”那领头的军官手忙脚乱翻下马来，“给你半两银子然后把道给老子让开......” 李秀兰打断了那个军官，满脸痛苦地捂着呲烂的脸说：“你撞了我不道歉还在这叫嚣！我岳父是......”

“你得得得.....哪来的丑b子！老子他妈管你岳父是大总统还是谁！今天你挡了老子的路贻了哪怕一分钟的战机，今天把你九族通通毙了都赔不起。让道！”

李秀兰很坚持，坚决不给那个军官让路，拦在了军官面前

“好！你有种！”军官将手枪抵在了李秀兰的脑门上“你现在让道不让道？”

李秀兰这才怕了，她怕这个疯子军官真的会要了她的命，这才悻悻作罢

经过这一队士兵这么一闹，李秀兰认真地重新思考了到底了是否要去中央苏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