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动摇

冬天，接踵而至！

我裹上旧外套，随着秋天的离别，窗外渐渐下起雨，气温也不再炎热，我随即拿出容纳在书包里的伞，这是我为我自己准备的，因为天气就像人的情绪，时好时坏，捉摸不透。

《当我写到这里，我已经为我的过去感到悲哀》

高中是几个人的圈子，圈中的任何一个人，同样也有另一个圈子，这行成了循环的圆。

任何好奇的玩意出现，都会开始慢性传播，所以，我接触到了“赌”紧接着接触的还有“打架”

这是我高中时期最愧疚的，或许是因为高一太过松懈，经常跟坏小子混在一起，渐渐的喜欢“兄弟其心，无人敢欺”这些狗屁话。

我对学业第一次的动摇，是出现在很平常的一天，那天早晨跟兄弟围坐在食堂吃饭，不久后，操场上摇摇晃晃跑来一个人，是和我们一样被调过来暂住的最调皮的初三班级。

所有人的观望吸引起我的注意，我跑出去想一探究竟，面前是一个初中生捂着肚子躺在操场上，从他身体上流下的，鲜红的血液零散的楼梯口都有痕迹，看着让人倒胃口，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仗着自己未成年，吊儿郎当的毛病，拿刀架别人身上叫别人下跪被反刺。

…

随后而来的便是警车和救护车，我只知道四班的那个朋友上了警车，是属于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谁知道呢，幸好我没参与上。

……

当晚上因为某一件小事，兄弟就让我也参与，一起去讨个公道时，我认为今早的场面没给他个教训，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怎样，

我觉得此时此刻你幼稚死了，打过来打过去又换不来什么好处。同时我也为我感到愚蠢，我第一次产生远离朋友和放弃学业的想法，我真真正正的认识到，这地方或许并不适合我。

第二次动摇，便是“赌”现在想想显的很幼稚，就像马戏团的红鼻子演员，观众都知道他是小丑，但他自认为自己才是主角，好运都在自己身上。

长此以往，一个人的“赌”慢慢的传播了整个圈子，谁都抹杀不了青春期的好奇心，长此以往，“赌”让生活费一直往里砸，接踵而至的，就是不停的伸手要钱，一星期一要就是好几百的生活费，对钱没概念的我，只会觉得这只是家长的理所应当，因为我觉得母亲很爱我，我想要什么她都会满足我，后来才明白这是所谓的“偏爱”。

…

雨渐渐褪去，路面潮湿不堪，这个学期我过的很愉快，但或许在老师看来，就只是浑浑噩噩的几个坏小子斯混了一学期。

早晨，八时，今天刚好就是放假，我拖着行李穿过几条巷街，街上的行人很少，似乎鞋子沾上泥泞，会让人不自在，手机上絮絮叨叨我未听完的语音，如此每分每秒担心我的人，便是我的“母亲”。

我想，我已经很久没回过那个地方了，正值年底，父母早已归家，家里似乎不会继续存在我一个人的冷清，又会像往常过年一样热闹，我很想念母亲做的饭，我此时希望住家赶的车能快点，再快点。

…

充满雾霾的天，冷阴交替，几个小时的路程，我，到家了。

经过门前，我习惯性细数起家门前的楼梯，一阶、二阶、三阶、…十阶，听！

“儿子，这么晚才回来，坐这么久的车晕不晕，冻坏了吧，你父亲生了火，快进去烤烤暖暖身……”

“我知道了，妈妈”

这正是我絮絮叨叨的“母亲！”

…

姐姐比我先回到家，我把行李放进房间，因为我从小就很怕冷，我围坐在篝火旁，才渐渐回暖全身，父亲在收拾屋子，似乎回家年年亦如此，就喜欢收拾，母亲絮絮叨叨温暖的话语似乎比我的思念还猛烈，一年没见的我们似乎不存在隔阂，都拥有讲不完的话。

我转头看着我的母亲，额头的皱纹，隐隐约约的白色发丝，火光照射下清晰可见的，手指的粗糙，我渐渐袭来的是心疼。

…

乖乖坐等饭菜上桌，已经是一年前的事，父母的宠爱清晰可见，她们在身边从来不会让我跟姐姐下厨，母亲做的饭菜依然可口，几乎碗里都是肉，淹没了洁白点点的米饭。

当饭吃到一半时，父亲告诉我：“你这学期生活费比姐姐还多几倍，足足用了好几万，是那边消费高？爸妈这钱可不好赚”

正吃着饭的我停顿了几下：“消费肯定高，都花进肚子里了”

父亲反问到：“真是那样？”

母亲熟悉包庇声响起：“好了好了，青春期嘛，长身体爱吃很正常”

母亲看着我：“儿子，你钱花在吃和玩身上很正常，不过不要跟不好的人走的太近，容易学坏”

…

其实我的父母都懂，但从来不会把脾气用在我身上，因为从小到大我没受过她们的打骂，我的谎言和倔强只是我仅剩的自尊心，她们并不喜欢戳破，只会让我慢慢反思我所做的，是否正确。

我很愧对我的母亲和父亲，但这愧疚只是我自身差生的自责感，并不能让我倒退到噩梦开始前对诱惑说出拒绝，想起母亲粗糙的手，眼泪在眼眶乘积，这是第一次我觉得这么难咽下的饭。

我也对我现在的学校生涯产生了放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