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醉藏的严严实实的。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咯吱咯吱的”像怪物在吃什么生肉。
藏不起来了。箫醉是蹲在树下的,他用手撑着雪地,冰冷的触感让他倒吸一口气。
俊俏的脸冻得发白,身上是缓和的,但脸不是,箫醉不用摸都能感受到脸的冰冷。
他起身,从树的侧身走出,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楚楚可怜。
他的嘴角向下弯着,眼里含着水雾,再加上面色的苍白,他看起来格外的柔弱。
箫醉扶着大树,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咳。”他垂头剧烈的咳嗽起来。
凌久时和阮白洁前进的步伐也停了下来,他们和箫醉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是一个很安全的位置。
阮白洁默默将手握住,他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很是柔弱的少年,眼神里闪过一抹危险。
凌久时想要上前一步扶着那弯着腰咳嗽的箫醉,却感受到一股阻力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凌久时低头,见自己的袖子被阮白洁拉住,拽的死死的,将他往他的身后拉。
“别去。”阮白洁道。
凌久时悄悄凑近,小声地说:“为什么?”
阮白洁:“不知道这是人还是鬼。”
箫醉耳朵现在可好使了,他心里腹诽道,面容扭曲一瞬,你才是鬼!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动,风呼呼地吹着,雪又开始下了起来,树梢上的叶子被风刮地簌簌作响,将周围地气氛衬托的更加静谧,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的惹耳。
箫醉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好像是雪进了嗓子,他的嗓子很不舒服,这一时候,箫醉恍然之间觉得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孤单的病房里。
但这里的恶劣的环境,让他打破了自己的想法。
凌久时歪着头问阮白洁:“他没事吧。”
阮白洁:“应该……没事。”
箫醉伸出手朝他们摇着:“我没事,老毛病了。”
说完话,他大口地呼吸着,将嗓子里的痒意给屏蔽掉。“我叫箫乘,乘醉听箫鼓的箫乘。”
箫醉终于缓过来了,他害怕地望着四周,一片白色,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本是好看的场景,却被时不时哭号的风给击破。“这里是哪里啊?我就打开一扇门,就突然来到这里了。”
凌久时见他的害怕不像是做样,况且他也是新来的,对面前这个新人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他快步走到箫醉的面前,温柔的笑着,“我叫凌久时,你没有什么事吧?”
阮白洁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凌久时的身影,眼里满满的幽怨,箫醉心里发毛,他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往旁边移动了一小个距离。“我可以叫你凌凌哥吗?”
箫醉年龄小,长得好看,再加上天生的病弱buff,让人想要怜惜他。
“当然可以啊。”凌久时说。
“我是阮白洁。”阮白洁上前一步,他的眸子里还充斥着警惕和警告,箫醉感觉阮白洁在告诉他离凌久时远点。
箫醉嘴角上扬,微微的笑着,睫毛不停的颤抖,像是害怕前面的人却不得不的装作不害怕的样子。“阮……阮哥?”
阮白洁提起冷酷的笑,“行,你可以这么叫。”这几个字从阮白洁的牙齿里挤出来,他咬牙切齿道。
箫醉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身体瑟缩着,恰好地躲在了凌久时的怀抱里。
“你别吓他。”凌久时瞪了一下阮白洁。
阮白洁睁大了眼睛,手指指着自己,满是不可思议,“我…吓他?”
箫醉狡黠的笑着跟个小狐狸一样,哪有刚刚的受惊的小鹿的样子,阮白洁将手指放下,他慢步走到凌久时的身边,“好啊,我不吓他。”
箫醉感觉身上的冷风越来越甚,不禁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裹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