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你在干嘛!”
盛怒之下,范闲连尊称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药却被他稳稳地端在手里,托盘丝毫未湿。
但任由谁来,见到这幅场景,都没办法再保持平静。
潮红的脸颊透出些糜艳的气息,卷翘的长睫被沁出的泪珠打湿了,几根几根粘在一起,变成了把羽毛小扇,张开的檀口像是个陷阱。
诱人深入的同时,又偶尔吐出些暧昧的音节。
五竹的手探进被子里头,许是因为温度凉,让知禾打了个激灵,床单被她带着皱起来,向上跑了一些。
那手臂撑起的空隙隐约可见五竹手的位置,墨裳夹在片雪色之间,缓缓地屈起。
又伸直。
知禾葱削似的指尖揪着五竹的衣襟,又狠狠地打着颤,纤直的颈部绷成一条直线,再往后一些,可能就快折断。
五竹只微微低了下头,算是和范闲打过了招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反而挪了身子,将那个空隙填满。
五竹:“治病。”
他说得很是一本正经,但让范闲心头火起。
“治病哪有你这样治的!你给我起开!”
说着,范闲将汤药放到桌案上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来,企图桎梏住五竹的肩膀。
五竹用薄被将人一裹,旋身一闪,轻易地避过, “治这个病,就得这样治。”
知禾被这一番动作吵醒,她被包成个蚕宝宝,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但一抬头,就在五竹下巴上重重磕了一下,她痛呼一声,又错开脸,却擦过五竹的唇。
范闲:“五竹!”
“好了,治好了。”
五竹向前倾着身子,在知禾耳边咬着字,带着似有若无的撩拨,最后还不忘用唇瓣贴了一下她的耳垂。
不一样。
和她碰自己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触感。
五竹将人重新抱回床塌,略微有些失神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那里没有心跳,但却像有把火,将他的身体烧得有些发烫。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范闲将人一把挤开,膝盖抵着床沿,伏低了身子,用嘴唇碾上她的额头。
竟然真的不热了。
他向五竹投向狐疑的目光,但心底却滋生出了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嫉妒。
像是缭绕的黑雾,一点一点将他吞噬包裹。
知禾的眼睛迷蒙地睁着,显然还未从那困意和如潮的快感里回过神来。
润泽的唇是她情动的证明,范闲越看,眼睛就愈发幽暗。
他吮咬住知禾的唇珠,字句零落,“囡囡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掩在碎发当中的眼晕开一笔疯狂的浓墨,他身形高大,在知禾眼前打下一片阴影,沉沉地笼罩过来,范闲扣住她的手,将五指挤进她的指缝里头。
“囡囡,我说过的,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没有别人。”
“就像在儋州时候一样,只有我们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他发起疯来,咬得知禾嘴唇有些发疼,知禾扯住他的头发,朝外一拉。
范闲像只落水的小狗,脑袋耷拉着,不敢抬起来,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见知禾道:
“不喜欢,你咬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