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手提昏黄色的龙形花灯,走向角宫。
角宫侍女见他手里的花灯,面露讶色:“徵公子,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宫远徵我哥不喜欢这种无用之物,但是,我想着上元灯节,弄得亮堂喜庆一些。
宫远徵我哥呢,我来陪他一起吃饭的。
侍女道:“角公子和上官浅小姐已经在用晚膳了,刚刚下人们在后院廊亭生了些炭火,他们应该是在那里。”
宫远徵好不容易展露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
侍女又道:“徵公子是要一起用晚膳了吗,我现在去通报一下角公子。”
宫远徵不用了
他摇头,缓缓转身,低头看向手里的花灯,再慢慢回去。
画面一转,到了后院廊亭的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尚角远徵,你为何要走?
他不太能理解宫远徵为何听到了他和上官浅在用膳,就离开了。
还有那眼里的悲伤,都要溢了出来。
上官浅常和宫远徵作对,倒是能理解,但她一个字都没说。
宫远徵勉强露出了一抹笑,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尤其是看到了那最后一幕。
宫尚角主动邀请了上官浅,在他还没到前,两人已经开始用了膳。
以往,都是他陪他的,以后,若非没有这个水镜。
后来者上官浅在宫尚角心里的位置超过他,是必然的吧。
碧瑶聪慧、易洞察人心,结合前后,大概能猜出了一些。
不知怎地,她不想再看到宫远徵这幅面对宫尚角的样,开口道
碧瑶这还不简单,他不想打扰你跟她呗。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嘴里的‘她’,指的是上官浅。
绝不仅于此,宫尚角想了想。
宫尚角远徵,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兄弟,一家人。
宫远徵笑了笑,道
宫远徵那是自然。
【画面来到两年前的上元灯节,宫远徵在角宫意外发现了一个花灯。
见其有损,亲自将其补好,再欢喜地送给宫尚角,反被骂了一顿。
他斥责道:“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
最后,一人拿着修好的花灯,在角宫生气,回忆过去伤心。
一人失魂落魄地返回徵宫,坐在台阶上。
金复安慰宫远徵,宫远徵泪意上涌,顺着脸颊掉落:“可我不是衣服啊。”】
宫尚角想要保存完整宫朗角留下来的东西,宫远徵不知道。
他只想宫尚角开心,才会亲自动手,替宫尚角将东西修好。
这事没有谁对谁错,他们两个情绪都不大好,没有人去多加置喙。
宫尚角远徵,我······
宫远徵哥,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宫尚角能说什么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心里,无论是谁,都比不上他死去的朗弟弟。
即使朗弟弟没死,还活着,也比不上。
宫远徵知道这个道理,没必要,也不想再听。
宫紫商这两兄弟,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候,真稀奇。
她小声嘀咕。
碧瑶有脆弱之处正常啊,有时候外表冷漠、难以近人、或是像你一样,嘻嘻哈哈,都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碧瑶若有所感,宫紫商默然。
这是碧瑶第二次为他开口了,宫远徵下意识地瞥向她,刚刚那种伤心的情绪少了许多。
【宫远徵回到徵宫,听到医馆大夫被碧瑶打晕。
脸色一变,没空再为刚刚发生的事伤心,立刻派人去寻她。
还没找多久,就有人说她回了房。
他快步回到房间,果不其然地发现了翘着腿,躺在床上的碧瑶。
在旁边的桌面上,还有一只兔子花灯,是那个被她拍掉的。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
宫子羽为什么我感觉你们两个是住在同一间屋子的?
画面断断续续,他们并不是什么都能了解到。
宫子羽还记得这屋子的布局,是宫远徵的房间。
看里面两人的神情,好像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形成了习惯。
第一天,是两人不受控制地睡在了一张床上。
过去了这么多天,碧瑶怎么还躺在宫远徵的床上。
且如果她睡在这,宫远徵又睡哪个地方?
宫远徵那自然是为了更好地看守她。
这话宫远徵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逐渐开了窍的碧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区别。
看守,哪里需要把自己的房间、床让给她。
或许最初是为了看守,到了后面,肯定不只是这个原因。
【“你没跑?”先说话的是宫远徵。
“我能跑得出去吗!”碧瑶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