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如方才一般用朱红的长喙子衔起阿婴,一路颠颠颠的向前,直到走到一间破旧的石室前,大鸟才停下脚步,把阿婴放在地上,阿婴落地的那一刻,石室之门便应声而开了。
门中走出来了一位白衣少年人,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眉目如画,风度翩翩,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像被抽干了浑身的血液一般,精气神儿不足,阿婴看着倒抽了几口凉气,好家伙,这人……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而且……不对劲不对劲,这少年怎么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什么情况啊?
“别看了,进去说。”白衣少年抬手指了指石室说道。
阿婴并没有挪步室内,站在苍白少年对面,他止不住地问:“你是何人?为何与我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笨,他是你的哥哥呗。”
回答阿婴问题的却是重新化成人形的雪白大鸟,他实在受不了兄弟俩在这儿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简直平白浪费工夫。
“我哥哥?我怎么会有哥哥?”阿婴摇摇头,“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我没有兄弟姐妹。”
大鸟正欲答疑解惑,那面色苍白的少年又道:“先进去,我慢慢和你说。”
阿婴没有再问,乖乖的跟随少年进了石室,石室内空间开阔,陈设却极其简单,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具外,再无任何其他的物品。
与阿婴有着同一张脸的少年示意阿婴在石桌旁坐下,为他斟了一杯清茶:“我叫时影,而你是我的孪生弟弟,时婴。”
“时婴?”阿婴有些发懵,“不对啊,我叫魏婴,表字‘无羡’,怎么会叫时婴呢?等等,你说……你叫时影?时影不是空桑先太子的名讳……你是空桑的太子?”
“不错,我曾是空桑的太子,如今是九嶷山中一名修行的少神官。”时影望着自己的弟弟,一字一句的耐心解答,阔别多年,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与时婴相见。
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魏婴绝对不会相信时影的话,他的父亲是江湖散修魏长泽,怎么会是空桑的帝君呢?
太震撼了,这一切对于魏婴而言冲击太大了。
时影知道魏婴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也不着急一朝一夕把真相告诉他,天色已然不早,魏婴需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重明,帮阿婴弄些吃的吧。”时影突然想起魏婴还没吃饭,遂对那雪衣少年郎吩咐道。
那名唤“重明”的少年郎答应着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手捧托盘重新来到了石室,给魏婴奉上新鲜可口的饭菜。
“阿婴,吃吧。”
“好。”
魏婴实在饿极了,顾不上和自己才相见的哥哥客气,在他面前大快朵颐,重明望着狼吞虎咽的魏婴,心里一阵阵的疼,他既心疼魏婴,也怜惜时影,这兄弟俩的命实在太苦了。不过从今以后,他们兄弟俩就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了,弟弟有了哥哥,哥哥也有弟弟了。
填饱肚子后,时影把魏婴带到了一张石床边,石床上有一套新的床单枕头被褥,时影轻轻拍了拍魏婴的肩膀,浅浅一笑:“睡吧,明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悉数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