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奴隶与奴隶主（砂海之歌系列）

我OC的父亲海溯

第一人称。

难的闲下来了一夜。

满天是碎银点点，在这星空之下，蓝皮肤的蒙面少女在火堆前跳着舞。她的心上人正深情望着她，捧着手鼓为她伴奏。少女的老父亲，那头发胡子白花花的老者，用沧桑低沉的声音激情咏唱着，一段古老神话。

他说飞鸟不会被笼子所困，鱼也不会被困于小小的水池中，他们会张开翅膀，飞向天空。

他说这个星球多年前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是森林

他说，他说……

沙漠上也有花海。只要一场雨，一场雨便够了。那些沉睡多年的种子会生根发芽开出花。

那首歌名为自由，那支舞名为自由。是那时候鲸鲨一族的禁忌。

自由，自由，自由……简单的两字总是在一些族人的口中反反复复咀嚼。每到说到这个字眼，他们原来暗淡无光的眼里会并出一缕光。像是在漆黑无比的夜里，敲出一串火花。那是名为希望的光，比星空要绚丽多彩，比太阳还要刺眼夺目的光。

自由？什么为自由？什么是自由？年幼的我并不懂。它是什么好东西吗？还是甜甜糖果？

什么是自由？我问我那无所不知的舅舅。他回答我，自由是一种好东西，是一种应该人人都有的好东西。所有人都有权利得到它。

所有人都有权利得到它，包括我们吗？我问。

是的。

所有人都可以得到，那还算好东西吗？

那得看有没有这个实力。

自由？自由是什么？我去问我的妈妈。妈妈边哄我睡觉边回答我。我们是沙漠，自由是一场雨。与总有一天会落在沙漠上，沙漠会开出花海。而总有人要把雨引进沙漠。

……

自由是好东西。它可以让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可以不用挨鞭子，不会挨饿。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人死亡。我们可以尽情的住大房子，穿着舒适的衣裳，想什么时候工作就什么时候工作，甚至不用工作。可以喝到干净的水，可以饮酒作欢，品尝新鲜多汁的水果。

自由，自由……这本应该是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应该把它夺过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和爸妈说：溯儿，想要自由。他们却一把捂着我的嘴悄声说，不要说这两个字。

为什么？

溯儿想要自由，溯儿宁愿不要糖果。

因为这个词是禁忌。自由是我们一桌不能碰的东西。

那时候天空下了场雨，刑场四周的开出了蓝色的小花。刺鼻浓烈的，鲜血被这场雨给冲淡，被花香给掩盖。

死亡是争取自由的代价，是不可回头的选择。但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如同飞蛾扑向电火一般去增强原本属于我们的权利。

什么是自由？那是我们的东西，谁也不许夺去。如果谁敢从我们手上夺走它。那么我们会以拼死对抗到底。

就需要笼永远也不能束缚飞鸟，水池子的鱼也会向往无尽的天空。

那晚跳舞的姐姐与她的父亲，她的爱人。都被砍下了头。他们的尸体被随意拖走喂了狗。他们的头高高挂起，以此示众。血滴滴答答，风吹着，他们的头晃来晃去。

他们死了吗？我问。

他们已经死了。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只是说：走吧。

……

追自由的战争持续了许久许久，一直到了我成年了。在这之间有无数的族人死于金象族之手。我们反抗的越来越激烈，他们也越来越难压制得住我们。

原本在无尽黑暗之中那微弱的光明，此时越来越明亮，他照耀着照耀着，整个天地一片光明。我们终于夺下了属于我们的东西，属于我们的权利。成功是我们的，自由是我们的，这片土地也是我们的。望着昔日朝武扬威的金象族人此刻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哀求着不要取了他们的性命。我只感到一阵的痛快。我从一个生死都被掌控在他人手中的奴隶，渐渐变得强大起来。代替这群弱者，成为了这片土地新的主人。他们这些卑劣的命此时此刻把握在我的手中。

……

慢慢的，我娶到了我的爱人，再然后有了一个女儿，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儿。首领鲸鲨王也时常赞许着我的女儿。我为她感到骄傲。

她的身姿永远挺拔，头永远的高昂。像胡杨树。

慢慢的，十万年就这么过去了。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我的女儿不过十几岁时，金象突然爆发了一次造反。一场名为是为了自由的造反。